不用请太医。”</p>
“打一桶干净的清水，什么草药也不放，给他冲个澡便是了。”陆朝朝见他这副可怜样儿，又忍不住心软。</p>
善善眼泪哗哗的看着她，朝着姐姐伸手：“姐姐抱……”</p>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对陆朝朝伸出手。</p>
陆朝朝无奈，便抱着他坐在床边。</p>
小家伙委屈极了。</p>
他嘟囔着趴在姐姐耳边：“骂窝……呜呜呜，全都骂沃……”</p>
“窝没有干坏事……”</p>
“窝就是在澡盆尿尿，又偷喝洗澡水……”</p>
“最多……最多偷吃点贡品……偶尔咬死，几只鸡”一边抽泣一边控诉。</p>
陆朝朝越听越好笑，他哪还有上辈子那股子要毁天灭地的模样。</p>
啧啧，想当初和陆朝朝斗的你死我活，从未想过，他居然会抱着自己落泪。</p>
“好好好，我相信你没干坏事儿啊。”陆朝朝安慰着他，瞧给他打击的。</p>
谁能想到呢，传承千年的节日，居然是为了驱逐他。</p>
不行，不能想。</p>
越想越好笑。</p>
陆朝朝将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想了无数遍，才压住弯起的嘴角。</p>
奶娘抱着善善给他冲了个清水澡，没一会儿，体温便降了下来。</p>
“奇怪，难怪是药浴导致的发热？”奶娘满脸狐疑。</p>
又见他并未有风寒症状，这倒让人不解。</p>
陆朝朝猜测，药浴虽然用于驱邪，但不至于伤到善善。约莫，这家伙梦中魂魄离体了，被今日驱邪所伤。</p>
冲个澡，静静心，便能恢复正常。</p>
“小少爷吃些晚膳吧，方才还未用膳便睡了过去。”奶娘见他好转，才命人将厨房备着的吃食送过来。</p>
善善在梦中经历许多，但实际这会儿还不到深夜。</p>
干脆便让人在院子里点着灯，照的灯火通明。</p>
又在院中支了个小炉子，厨房送了些鲜嫩的肉串，炭火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滋滋油香。</p>
善善焉哒哒的，没精打采。</p>
伺候的小丫鬟有本地人，便道：“今日除祟节，那主子们知道除祟节的由来吗？”</p>
“千年前，据说神界，魔界，人界可互通。”</p>
“神明时而降临人间，魔界经常攻击凡间，凡人也能修仙，天空中时常有修士御剑飞行。当然，这都是千年前的古老传说，并不知真假。”</p>
“可后来，不知为何……”</p>
“天地间出现一个邪祟，有人说他是三界无数欲念集结，也有人说，是天上的神仙滋养了他。当然，这定然是假的，神明博爱凡人，护佑凡人，怎会滋养出这般酷爱杀戮的邪祟。”</p>
“他暴戾弑杀，很快便被各路邪祟奉为王。”</p>
“据说，他当年试图毁灭凡间，差点颠覆整个人界。后来被一位剑尊封印，这才有了除祟日。”</p>
众人一边听一边点头，时不时还开口怒斥几句邪祟畜生。</p>
“小少爷，你为何浑身冒汗，是冷吗？”小丫鬟担忧的问道。</p>
善善干巴巴的笑着：“有……有点。”</p>
奶娘给他拿了件衣裳裹着，善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p>
直到众人酒足饭饱，陆朝朝再次摸了摸善善额头，才偷偷松口气。</p>
陆朝朝将善善抱回屋内：“善善，你看，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生命不该被随意掠夺，对吗？”她认真看着弟弟。</p>
善善低垂着头，沉默了许久。</p>
他见过凡人为活下去，吃草根吃树皮吃泥土，也见过有人将最后一口水留给孩子，自己活生生渴死。</p>
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