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有千万只乌鸦在“呱呱”乱叫,这些乌鸦乱叫的声中似乎还有一个人尖笑,她听不出来此人到底是男是女,恍惚间,好似有一个红影子闪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萱的脑子终于不疼了,她试图动了动,但发现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被拆了又装回去一样,酸痛难耐。
白萱挣扎着起身,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有点不对劲,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此地莫名的熟悉,她伸手在地上拽了一把,没错,这就是塑胶跑道中间的绿色草坪,里面还有许多黑色的塑料小块。
白萱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这才注意,自己好像正身处在某学校的操场上,不远处许多身穿校服的孩子在踢毽子、打沙包、跳皮筋或者坐在那围城圈子聊天,塑胶跑道上也有许多跑步的学生,看年龄,都是初中生。
白萱忍着骨头都要断了的疼痛慢慢地爬了起来,心想:“我这是在哪,解青谙呢,死猫呢,哦,我的符咒还在不在了?”
想到着,她慌忙伸手去就掏自己的衣兜,一摸之下,才注意到自己这副身体,她显然也变成了这学校里的小鬼,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有人一脚踹上了她的屁股,白萱一个踉跄,一个“狗啃屎”,又扑倒在了地上,而后,一个少年人特有的声音在白萱脑袋顶上响起:“贱人,不听话了吗,告诉你要在这里躺够一个小时,你现在起来,是觉得我们收拾你收拾的不够吗,怎么着,还想在来几拳?”
“操,”听完身后那小崽子说的说,白萱不由地冒出了一句脏话,她“呸”地一口吐出了嘴里的塑料草棍,作势就要起身教训一下他,好让他知道不尊敬大人的后果,结果就在她胳膊稍微动了一下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白萱扭头一看,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玩意的脚正好踩在了她手上。
白萱登时就不干了,忍着浑身的酸痛,一个扫堂腿,直接把那货踹翻在地,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哎呦声和咒骂声音,“给我把她按住,打死了算我的!”
这小女孩大概上辈子是尖叫鸡投的胎,她一嗓子喊出来,白萱本来就不怎么清楚的脑子“嗡”地一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拳打脚踢就又招呼到了她身上,白萱嘴里骂了句娘,闪身躲过这群小崽子,绕到刚才那个尖叫的女孩身后,抬起一脚,直接踹到了她屁股上:“妈的,嚷嚷什么,吵死了。”
一瞬间,白萱似乎觉得整个操场就被定格在了那,跳皮筋的不跳了、打篮球的不打了、扔沙包的不扔了、跑步不跑了......齐齐转向了他们这边,同时一个个都张大了嘴,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了,都吓着了?”白萱心里想,而后,她也没管周围人的态度,一脚踩上了那女孩的后背,“嘶,卧槽,差点闪了老腰,怎么了,还让人打我不。”
她这一手太过惊世骇俗,一瞬间,女孩也忘了哭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不打了不打了,我再也不敢!”
而后,她似乎是发现了不对,一嗓子又嚎出了声:“你他妈赶紧放开我,你要是在不放开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爸可是校长!”
白萱:“......”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傻逼的货?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快给我拉开她,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周围十几个小弟终于反应过来了,准备拽胳膊的拽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薅头发的薅头发,白萱掂量了一下,以她现在这个鸡仔儿一样的小身板,是弄不过这一群人的,然后,她在这群小弟碰着她之前,闪身跑了。
白萱一放开脚,这伙人也顾不得她了,一窝蜂地涌到了女孩身边,七嘴八舌地开了口,关切之情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出蹦。
白萱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冷冷地在一旁打量,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她“嘶”了一声,掀开自己的校服外衣,结果一看,她就震惊了——这小小地胳膊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
她还没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那边那个小崽子就又开了口:“给我弄死她,弄死为了算我的!”
白萱一激灵,右手手掌张开,尝试着能不能将自己的鞭子召唤出来,事实证明,她换了身体,原有的一切也消失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认清了形势后撒腿就跑。
中学学校的围墙都不高,白萱这具身子虽然有点惨,但架不住她自己有本事,三下两下,毫不费力地窜到了墙上,蹲在墙头看着一伙叫嚣的小崽子。
有个男孩子大概是坏水比较多,他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一甩胳膊,直接扔上了墙头,白萱“啧”了一声,“小子,够狠,你爹妈知道吗?”然后她一闪身,躲过了那个矿泉水瓶子。
这群在底下叫嚣的小盆友还有没来得及有什么大动作,一阵“稀里哗啦”的上课铃就在白萱脚底下响起,这学校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好好的上课铃不放,非要放一些鬼哭狼嚎的东西,把白萱吓得差点没从墙头上掉下来。
地下为首那个小女孩恶狠狠地瞪了她一样,撂下一句话:“有本事你就从这学校滚出去,没本事,你就等着吧,我迟早要收拾你!”
白萱翻了个白眼,表示我等着,整个操场的学生伴着铃声中飞奔回教室,等待着新一轮的催眠。
白萱看着偌大的操场瞬间空无一人,心里忽然就生出了那么一点“天地之间独我一人”的错觉,然后她就在一个老大爷的惊呼声中掉下了墙,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白萱捂着脑袋一脸悲壮地看着前面的医生拿起了一个蘸了酒的棉签,她任命似的放开了手,任凭医生在她脑门上擦拭。
带她来医院的是一位路过学校的大爷,这大爷一声惊吼,白萱险些被吓死,脚下一滑,就从墙上掉下来了。
大爷心疼地看着白萱,嘴里一叠声地不住埋怨——这倒霉孩子太大胆了,居然敢爬学校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