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哈特内心顿时凉了半截,去年还只有费兰德检查出胃癌,他以为是偶发现象,私自篡改了评估报告,把癌变的影响写到五十岁以后,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里,实验对象接二连三出现肿瘤,本以为卢卡斯会是个特例,能给这个项目带来点希望之光,现在看来这是要彻底完犊子的节奏,如果督察委员会掌握了内幕,他别说职务晋升,牢狱之灾也在所难免。
“这事,千万别让卢卡斯知道!明白吗?”乔哈特叮嘱道。
“可是主任,这样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费兰德已经晚期了,只能靠继续服用增强剂来维持生命了,但那会加速他的死亡。”想到五名实验对象本来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却因为这个项目而身患绝症,艾玛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那有什么?本来就是实验,他们参加这项活动时,都在风险协议上签字了,就按我说的办,还是老规矩,医疗诊断书上不能出现肿瘤的字样!”乔哈特不容置疑地说道。
艾玛抱着病历夹满脸愁容地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乔哈特双手抱在胸前,紧张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lkxd公司生化研究所的电话。
“我是中情局乔哈特,想找一下穆勒所长。”他对接电话的女秘书说道。
“请稍等,马上为您转接。”
不一会儿话筒中传来穆勒慵懒的声音,“什么事啊,哈特?”
“我们的实验出问题了!”乔哈特捂住话筒小声说道,“五名实验对象都出现了肿瘤!”
“喔,这是正常现象,其他项目组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我们还在微调配方,尽量延迟癌变时间。”穆勒似乎心知肚明。
“你们早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乔哈特感到难以置信。
“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啊,目前为止吉尔伯特教授还没有弄清楚x-17试剂的致癌机理,如果有一个样本长时间没有出现肿瘤,我们就可以通过对比分析,攻克这个难题。”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啊!”乔哈特不禁震怒道。
“哈特,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公司从来没有邀请你们中情局参与这个项目,是你主动请缨,死皮赖脸找到法勒麦耶尔那里,才得到这个机会的,如果你觉得道义上过不去,现在就可以退出,我们合作伙伴多得是。”
卢卡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尽管伤痛难忍,他还是拒绝使用增强剂镇痛,他读书很多,深谙辩证法,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赠予,获得超能力的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代价。
“感觉怎么样?”艾玛推门进来。
“好多了,就是护士小姐不让我下床活动,快憋死了。”卢卡斯看到艾玛眼睛亮起来,他们曾是高中同学,还滚过床单。
“刚做过肩部十字韧带重建就想活动,如果养不好,下半辈子你都别想打篮球了。”艾玛望着卢卡斯英俊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如果高中时的篮球队长,现在就做开颅手术,说不定还有救,但这并不在实验进程内,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