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没想到羊献容会这样说,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过。
“三妹妹还要和朕讲条件么?”
“去茶肆酒楼听曲还要担负茶水钱的,更何况要动用您的大将军吹奏一曲呢?”羊献容没有害怕,反而还笑了出来,“当然了,这些女人就让他们出去吧,看着好闹心啊。”
刘聪眨了眨眼睛,朝向刘固喊了一嗓子:“都弄出去吧,这个也搬出去。”
“是。”刘固动作极快,立刻就将那跳舞美人的尸身连拖带抱的弄了出去,还几个亲随侍卫迅速尽快将地面擦干净。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这里变得干干净净,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
羊献容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刘曜攥了攥拳头,又伸手向刘聪,“臣可什么没带进宫,皇上可有尺八,借臣用一下。”
“哈哈哈哈哈。”刘聪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得声音极大,连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刘曜说了一件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他也伸手指着羊献容,抹着眼泪,“三妹妹,你记住了,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别以为你在泰安郡能够养老过快活的日子,即便是我,我是皇帝,你们不也要屈尊听我的么?”
“刘聪,你发生疯?”这一次,刘曜终于怒了。“闹够了没有?你到底要怎么样?”
“只是好玩而已。”刘聪还在擦着眼泪,“今日心情好,若再不玩一下,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什么?”刘曜蹙眉。
“你知道三妹妹要说的条件是什么?”刘聪站起了身,走到了刘曜的眼前,“我知道。”
“是什么?”刘曜忍不住看向了羊献容,而羊献容依然站在大殿之中,一言不发。
“她必然是要说,这一次顺利除掉了刘乂,我为你跳了惊鸿舞,你就要放我和刘曜离开平阳,即便是去征战,也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
“什么?”刘曜都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刘聪问羊献容。
羊献容也笑了,“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曜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他们说的他都懂,但又都不懂。
“你要不要看惊鸿舞?”羊献容没有搭理刘曜,只是问刘聪,“我也很久没有跳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跳的好?”
“不看了。”刘聪的眼中略略有些失神,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说说而已。都是过往了,只是忽然想起她说过的,那日大寒宴的盛况,我也只不过是忽然想起来了,一切就那样吧。”
“好。”羊献容又端坐下来,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是。”刘聪也坐了下来,“我越发觉得自己变得很容易暴躁,很想大喊大叫……”
“我想办法让人去找找许鹤年吧,让他给你弄一些汤药喝喝。其实,这些时日你也太辛苦了,面对了这么多的变故,还要费尽心力保证大汉的政权权威,的确是太累了。”羊献容说话的声调竟然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柔和又有慰藉之意,听得刘聪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脸部表情都变得柔软起来。
刘曜也慢慢坐了下来,但是他选择坐在了羊献容的身边,随时能够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