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业睨了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们那般鼠目寸光,若他们当真这般短视,侯府及早与之断绝了这层关系也是好事。”
侯府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能自愿接受那份契书的,都是有远见,识时务的,日后,他们的儿孙后代在侯府当差办事,也会更加踏实稳重。
而原本就对此不情不愿的,便是强留下来也是隐患,还不如直接花钱送走。
侯府一次出了这许多银子固然心疼,但从长远的利益来看,这已然是最小的损失了。
不知为何,赵煜城听了父亲这话,总觉得自己便是他口中那鼠目寸光之辈一般。
赵立业深深地望着他,心中涌起诸多情绪,想要再开口训诫,最终也只道:“你这段时间便好好在书院备考,无事就不要回来了。”
赵立业明明没有再开口训斥他,但赵煜城却有种被人扇了一耳光的感觉。
父亲分明就是对他十分失望,才让他在书院待着,别回来瞎掺和。
人总是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哪怕赵煜城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但他依旧不肯承认,更不愿承认姜晚棠的好,甚至还把自己受到的责骂全都迁怒到姜晚棠身上。
如果不是她好出风头,瞎折腾这些,自己又怎会受这无妄之灾?
赵立业知道这个儿子的性情,出于对姜晚棠的回护,他直接下了令,“你现在就回书院去吧!你记住,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读书准备科考,其余的事情你都不用管。”
赵煜城满腹憋屈,最后也只能尽数咽下,“是,儿子遵命。”
汀兰苑,姜晚棠没有派人去打探消息,因为她知道,有人会主动来给她当耳报神。
果然,钱管事带着最新的情报来了。
他邀功似的把前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尽数告知姜晚棠,姜晚棠听罢,心中不禁赞了句漂亮。
这可不就是她想做却没有资格做的事情吗?
对于丁家和周家那样的人家,她早就想打发了,但她的身份不适合做这件事,一个不好,是会被戳脊梁骨的,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银子去打发他们,她又不是冤大头。
她把赵立业请回来,便是要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他。
好在,赵立业没有让她失望,他的脑子可比赵煜城那蠢货清醒多了。
尤其是,他的这一决定还不止针对丁家和周家,还给了其他所有人家平等选择的机会,此举就更显出他的大气和远见。
这件事他亲自插手过问了,便是过了明路,陈氏想借此挑她的错都没门。
姜晚棠心情很好,对钱管事毫不吝惜地夸赞了一番,然后又赏了他十几副膏贴。
“今日我见着了那位神医,特意向他要了这些膏贴,对你那风湿的老毛病最是有效,便赏给你了。”
钱管事见此,顿时受宠若惊。
那位神医究竟是不是真的神医那不要紧,重要的是少夫人她心里记着自己,也认可自己!
钱管事乐呵呵地把膏贴收下,一番千恩万谢之后,方才退了出去。
解决了这件事,姜晚棠的心情大好,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当即把房门关上,嘱咐落英缤纷把门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