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林脸上的惊疑更甚。
当真有这般奇效?
姜晚棠也不管他的反应,又吩咐,“把令慈和令夫人请来,我要替她们诊脉。”
石永林下意识便照做了。
石母和石夫人郑氏来了,二人俱是忐忑局促。
石永林只简略地跟她们交代了几句,姜晚棠就朝她们露出了温和的笑,“二位不必紧张,且坐下。老夫人,我先替你号一号脉。”
片刻,姜晚棠便将她的脉搏诊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你的脉象浮而无力,气血俱虚,心烦口渴、伤暑、多汗、食不化,加之郁结于心,故邪气壅滞。我给你开一副补气散郁之药,再施几针,便能药到病除。”
姜晚棠温声细语,态度亲和,石母不自觉就对她生出好感与信服来,连连点头。
等到姜晚棠取出银针为她施了针,说来也奇了,几针过后,石母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就轻快了许多。
她不禁露出喜色,这位年轻漂亮的少夫人当真是神了!
到了郑氏,她明显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姜晚棠照例给她诊脉,而她的症状与石母相差无几,二人的病因其实是一样的,都是郁结于心引起。
姜晚棠如法炮制,给她也扎了两针,又分别给二人服下了一味静心丸,二人都觉得自己仿若一下就痊愈了。
而石永林也在外面把那膏贴给贴上了,原本他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没想到一刻钟后,那一直折磨着他的疼痛竟真的消了。
房门打开,看到一脸轻松的母亲和妻子,石永林这下对姜晚棠是完全信服了。
他家这是遇到了贵人啊!
姜晚棠问:“现在石掌柜相信我的医术了吗?”
石永林立马激动地连连点头,“信了,信了,少夫人您简直是华佗在世!若是您能治好犬子的手,那我们一家都愿意卖身于您,一辈子为您当牛做马!”
姜晚棠淡淡一笑,“令郎在何处?”
石永林忙道,“少夫人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唤他。”
石俊伟经此一事大受打击,没能振作起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片刻之后,姜晚棠终于见到了石俊伟。
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与石永林容貌肖似,此时他胡子拉杂,不修边幅,那双眼里更是死气沉沉,全无半分波澜,便是见到了姜晚棠,眼神也没有任何波动。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他双手垂在两侧,被纱布裹缠着,叫人看不清具体伤势,但姜晚棠却是一眼就看到了症结。
指骨粉碎性骨折,情况很严重,但好在,事发至今没超过十天,能治。
纱布拆开,姜晚棠伸手探触了一番,旋即给出结论,“骨头没断,可以治。”
石永林等人心头大喜,石俊伟的眼神也不觉动了动,他抬眸看了姜晚棠一眼,却嗓音沙哑地吐出三个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