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再不回来,这侯府的天岂不是要改姓姜了?
张婆子暗暗观察着陈氏的反应,见她脸色铁青,又抬手抹了一把泪,“虽说奴婢是府中奴才,主子安排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但奴婢好歹也是府中的老人,以往夫人在的时候待我等皆是十分宽和,而少夫人一来就发作我等,实在叫府中众人寒心啊!”
赵诗允也想知道府中最近的情况,是以没有离开,听到张婆子的话,她生气的道:“母亲这才离开几日,她就敢这般胡作非为,真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这便去狠狠收拾收拾她!”
赵诗允起身要往外冲,陈氏当即将她拦住。
“允儿,你等等。”
赵诗允满脸不忿,“母亲,您还要等什么?”
陈氏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先把事情都问清楚再说,急什么?”
陈氏已经吃过姜晚棠的亏,不敢再这般轻敌。
赵诗允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陈氏看向张婆子,冷声问,“她寻了什么由头这么做?”
张婆子眼神闪躲,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涕泗横流地道:“说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之前当差时,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伸了手脚。但夫人明鉴,奴婢也没敢多拿啊,就是一点边边角角的小钱罢了!少夫人就以此为伐,狠狠发落了奴婢,奴婢也没脸来求夫人,都是奴婢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扇耳刮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伸那不该伸的手,但奴婢是夫人的人,就算要罚也应该是由夫人来罚啊!
说句逾越的话,少夫人一介新妇,刚进门就越过夫人整治我们这些老人,行事委实有些太过狠辣绝情了些……”
陈氏脸色顿时就更加不好看了。
张婆子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自然知道底下人难免会有些手脚不干净,但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无伤大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谁能想到姜晚棠如此小家子气!
且她的人,她自己可以发落,轮不到姜晚棠伸手!
张婆子看到陈氏脸上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又吞吞吐吐地道:“其实,奴婢这些被换了差事的还不是最惨的,少夫人她还……”
她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一副有所顾忌的模样。
赵诗允当即怒喝,语气不耐烦,“你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张婆子这才道:“少夫人还把负责花草采买的张管事扭送官府去了!”
陈氏怒而拍桌,“什么?此话当真?”
“奴婢敢以性命发誓,此事千真万确!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夫人随便找个人来问问便是。
因为这一桩接一桩的事,阖府上下都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等着夫人您回来为大家主持公道呢……”
陈氏气得心口隐隐作痛起来。
“好好好,她可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