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云扶听了就是狠狠的一怔,一把掐住他的手臂,“兔崽子,你果然姓靳?我没怀疑错你!”
他仿佛吓了一跳,陪着笑讨饶,“姓靳怎么啦?”
云扶紧咬银牙,“我这辈子,绝不与姓靳的来往!”
他倒没惊讶,只是星眸里漾过一缕怅然。
他却竭力地笑,站得更直,“你说哪个jin啊?别误伤了啊。”
“革斤靳!”
看这个字啊,有皮革,有利刃(斤),叫人一下就想到跃马扬刀、马革裹尸,这靳家仿佛天生就是带兵的。
她却不一样,她姓商。做生意的人最讨厌兵戈。
看,他们两家实在不应该被凑在一起。
“靳?”他却扬眉一笑,“我就说是误伤!”他重又向她垂下头来,唇挨近她耳边,“我姓的是晋,晋文公的晋。本义是追着太阳一直跑……”
云扶的心猛地一松,唇边不由得露出梨涡,“原来是追太阳那傻子的后代。”
他这次却没回嘴,挠着后脑勺笑了,“好像是。”
云扶放下这颗心,轻轻推他一把,“人都快走空了,别磨蹭了,快走吧。”
他忽地沉默下来,一双眼狠狠地盯住她,瞬也不瞬。
“你自己也保重。”他的眼神灼烫,嗓音微微沙哑,“等香港的事完了,我去找你。”
云扶含笑摇摇头,“随缘吧,不必强求。”
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她自己下一个落脚点是哪里。若是爸没事,她也许会留下来多陪陪爸;可若是爸已经……那她唯有离开。
这世界这么大,她游历过欧罗巴,也在美利坚藏过身,总归有她容身之地。
不想这么伤感,云扶甩甩头转身就走回舷梯去。一路向上,再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