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深吸口气,“少帅说,至少在江北,咱们跟东洋人迟早都有一战。借着这次的机会,先摸摸东洋人的底,总归不是坏事。”
“可是他把自己的钱都打没了吧?还有靳军自己的老底,又何尝不是也露出去了?”
此时中国的国情是军阀混战,没有能够实现真正的统一——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古往今来都难免的旧路,一个大一统朝代结束之后,势必有多年的割据混战局面。大清刚亡十几年,共和也才十几年,各地人心不齐,难以攥成一个拳头,一致对外。
这也是大帅靳千秋一直不肯与东洋人正面开战的缘故。
不是大帅怕东洋人,大帅其实怕的是自己人。一旦靳军将自己全部的军火、财力都用来与东洋开战,那大帅后头,其余各派的军阀一定会趁机在大帅背后捅上一刀。
身在夹缝之间,为了避免腹背受敌,靳军才隐忍至今。
可是如今,大帅不肯做的事,靳佩弦都做了;大帅隐忍几十年,靳佩弦两年都没忍过……
虽是快意恩仇,倒比大帅的隐忍叫人舒畅,可是云扶还是担心,靳佩弦失于年轻气盛。
这两年间靳佩弦将靳军的家底都快打光了,靳军的虚实也叫其余各派军阀得知,那么一旦此时再有老对手穆军、燕军等的趁势攻击,将对江北局势极为不利。
更何况,此时南方,南军北伐的攻势也正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