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心道:忍着不逗你说“嫉贤妒能”就是了,你自己还弄出个“续弦”来。
只是说着说着,云扶忽地起身,转身就走,已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可是已经晚了,一出门就看见那立在门口的男子。
颀长而阴冷。
一双黑瞳,紧紧锁住了她。
.
这飞星车行虽说是美商的车行,但是房屋的格局也还是借鉴了中式风格,不仅大门口搭着个斗拱飞檐的中式门楼,就连里头的架构都是大堂挑空,中间儿从二楼往上都是中式的栏杆,天井四周围挂着中式的垂穗子宫灯。
靳佩弦就倚着栏杆站着,背后天井里阳光流转,头顶宫灯的穗子微微摇荡。
饶是云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面上也竭力冷静,可是心还是跳得乱成了一团。
他与相片儿里的他,有所不同。
相片儿里的他,更像是一个被高高搭起来的神像,英姿勃发,举止雍容;
他甚至跟当年的他本人,也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更高更瘦,周身的气势更加料峭逼人。
——他也黑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小白脸”,此时目光如隼,面颊上棱角分明。
如果说从前的他,还是个大男孩儿,调皮捣蛋,纨绔不羁;而眼前的他,已经是成熟的男子,威严慑人。
尤其是他通身的这股阴冷的气息,竟然将车行里所布置起的人间繁华,瞬间击退。
不管周遭如何热闹,在他周身两米的范围内,万物萧杀。
云扶想,该怎么来形容他这模样——或许该是那四个字“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