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医生说她最近一直有醒来的迹象。可回来20天了都迟迟没醒,她已经不像前阵子那样,抱有那么大的希望了。
“琼仪,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跟你们分开了。”温廷屿坐在床边,握着温琼仪的手。
温琼仪的嘴好像动了动。
突然,她艰难地翕动嘴唇,发出了一声“ba”。
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
“琼仪醒了!”护工惊喜地喊了一声。
温琼仪真的醒了。
因为沉睡太久的缘故,她的眼睛雨蒙蒙的,略显呆滞的看向四周。
她睡了两年多,如今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张了张嘴,确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之后,她看看温穗,又看看温廷屿,急得滚了两串眼泪下来。
护工已经出去叫人了,不多时,傅衍知先冲进来,他一路狂奔,额上还覆着一层汗。
“琼仪。”温廷屿抓着自己女儿的手叫她。
“琼仪。”傅衍知立在温廷屿身旁,眼眶发红,嘴唇也在颤抖。
“妈妈,别急,慢慢来。”温穗也说。
又过了几分钟,医疗队的专家进来,接着他们就被清了出去。
“病人刚醒,不能一次性接收那么多信息。”专家说。
于是,温廷屿和傅衍知在门口守着。
“我先出去透口气。”温穗跟两人说,她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里去。
温穗越走越快,她终于一口气跑到无人处,失声痛哭起来。
压抑了六年的情绪,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
外公出来了,妈妈醒了,一切的一切终于要好起来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不管今后的路多么难走,请允许她先为自己的阶段性胜利稍作庆祝,痛快释放,哭上一场。
这六年,温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
她蹲下身子,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越哭越恸。
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从大哭到啜泣,到后来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
温穗太忘我了,眼泪一决堤根本收不住,以至于根本没有留意身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有人在她身边蹲下来。
接着,她被那人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