煃两个人一起下楼，梁锦墨问许栀需不需要他送。</p>
她哪里还好意思麻烦他，赶忙摆手，“我打车就行。”</p>
梁锦墨点点头，“路上小心。”</p>
许栀转身，身上穿着羽绒服果然不那么冷了，她低着头往出租车停靠点走，忽然想起一件事。</p>
梁锦墨的生日，应该是在夏天。</p>
曾经有个夏天，他大约是受不了那种在学校遭受霸凌，在梁家又看冷脸的生活，从梁家悄悄走了。</p>
后来许栀听说，他是去找他妈妈了。</p>
“听说那天是他生日，可能还想着他妈给他过生日吧，”梁牧之提到这事儿，不屑地笑，“结果那小三二话不说，把他拒之门外，他就在外面枯站，夜里也不让他进门，到第二天他妈给他买车票，又把他送回北城了，他只能回来，丧家犬一样……”</p>
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哄笑起来，许栀在这片充满恶意的笑声里，只是安静地低着头，她笑不出来。</p>
梁锦墨在梁家，自然没人给他过生日，他去找妈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一句生日快乐。</p>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前，她想，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她一定要送他一份生日礼物。</p>
出租车绝尘而去，她没有看到后面一直没有离开的梁锦墨。</p>
那双沉黑的眼一直注视着她，从望着她的背影，到望着那辆出租车，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p>
许栀回到学校宿舍，舍友杨雪揶揄她：“彻夜不归哦栀子，是不是和你的牧之哥哥有新进展了呀。”</p>
两人是闺蜜，梁牧之之前来学校找许栀的时候，特意请她还有杨雪一起吃饭，席间话说得很微妙：“杨雪，你帮我个忙，多照顾照顾小栀子，她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p>
杨雪当时说：“栀子这么乖，会有什么事啊。”</p>
梁牧之：“就是因为乖才要看好了，大学坏男孩那么多，别把我们小栀子拐跑了。”</p>
杨雪掩唇，一脸姨母笑，又伸手轻戳了许栀一下，“听见没？你的牧之哥哥害怕你跟人跑呢。”</p>
谁能想到，现在许栀没跑，梁牧之跟人跑了。</p>
许栀面对杨雪的问题，只觉得尴尬，好一阵才开口：“没有……我，我和梁牧之，不是那种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和我告白过。”</p>
杨雪没搞清状况，还在笑：“告不告白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两家爸妈都已经认定你们要结婚了。”</p>
许栀在椅子上坐下，深深吸气，“杨雪，我和梁牧之其实真的不是一对，他有女朋友了，昨晚他为他女朋友打架被拘留，我就是去帮忙办个保释手续，后来我也没跟他在一起，他和他女朋友开房，我是在另外一个朋友那边借宿的。”</p>
杨雪愣住了。</p>
好半天，她拧眉，“梁牧之……交女朋友了？”</p>
许栀点头。</p>
“没和你说？”</p>
许栀点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p>
杨雪缓冲一阵，声音高了一度，“他开什么玩笑呢，之前有事没事来学校请咱们宿舍的人吃饭，大家都当你是他女朋友，有男生打听你，想追你都被大家给挡回去了，现在他和别的女人搞一起去了？”</p>
杨雪不说还好，一说，许栀更难受，眼圈都红了。</p>
她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像个傻子。</p>
“我说梁牧之不会一开始就是个中央空调，到处玩暧昧吧？”杨雪问。</p>
许栀摇头，“我……我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