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镇距离这里也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陈凛回到办公室，叫来秘书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工作。</p>
之后带上于涛下楼，准备出发。</p>
在电梯里于涛频频看手机，似乎在和人聊天。</p>
等到停车场上了车，于涛没立刻开车，迟疑了下和陈凛说：“陈董，阮舒怡一直和我问小镇那边的具体地址。”</p>
陈凛刚坐上后座，闻言微微蹙眉。</p>
“所以你刚刚是在和她聊天？”</p>
“不是聊天，就是她一直在微信上问我地址。”</p>
陈凛的桃花眼眯起，盯着于涛，眼神有些凉，“你跟她还加微信了？”</p>
于涛感觉有冷风嗖嗖地窜，他表情僵了下，声音都小了：“是她刚刚那阵主动要加我的……都是同事，我也不好拒绝。”</p>
陈凛：“很好。”</p>
于涛：“……”</p>
什么很好？</p>
他脑门都出汗了，讪讪解释道：“阮舒怡主要还是操心这件事，所以才特意加我微信问长问短。毕竟是她的号被人攻击了，虽然您说不带她去，但我看她这意思，她是想自己过去。”</p>
陈凛：“那她怎么不来加我微信问？”</p>
于涛：“那不是您刚刚太凶了吗？二话不说就拒绝她，她肯定受打击了。”</p>
这下陈凛沉默了。</p>
他刚刚有很凶吗？</p>
他拧眉回想。</p>
于涛说：“那阮舒怡这边……”</p>
陈凛默了几秒，沉了口气，“让她过来吧，一起走。”</p>
他留她在这里是怕她坐车久了会累，但要是她自己往那边跑就更麻烦，路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p>
于涛给阮舒怡发了微信，阮舒怡很快就下楼过来了。</p>
俯身往车里看了一眼，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p>
于涛看她一眼，“你要不然坐后面？”</p>
阮舒怡已经在副驾驶上坐下来了，“后面是领导的位置。”</p>
陈凛没说话，靠住椅背闭上眼，心想，虚伪，阮舒怡这人太虚伪了。</p>
她什么时候拿他当领导看过。</p>
去小镇的路没有高速，车子驶入城际公路，阮舒怡昏昏欲睡。</p>
陈凛这个角度，斜着看过去，就见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是极其难受的姿势。</p>
然后，眼看着，就要撞到车窗玻璃……</p>
他身体无意识坐直，又不知不觉地前倾，盯着阮舒怡又看几秒，不动声色地挪了下，坐到了她正后方。</p>
下一秒，皱眉伸出手。</p>
只是距离使然，没来得及，阮舒怡的额头，还是在车窗玻璃上磕了下。</p>
她懵懂地抬头，手抚上自己右边额角，嘴唇也撅起来，神色仍是困顿的，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p>
陈凛的手无声无息收回去，手指蜷缩起来，他想起了阮舒怡那天杀的起床气。</p>
紧跟着，他就看到阮舒怡伸手，打了车窗玻璃一下。</p>
陈凛：“……”</p>
安静的车厢里，突兀地传出一声轻笑。</p>
于涛和阮舒怡都一愣。</p>
阮舒怡噘着嘴回头看，才发现陈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后面，她扒着车座看他一眼。</p>
那声轻笑是从他这里传来的没错，但这个男人现在却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p>
阮舒怡怀疑自己听错了。</p>
陈凛对上她视线，问：“看什么？”</p>
她赶紧收回目光，“没什么。”</p>
陈凛看着她转过脸，唇角又忍不住弯起。</p>
于涛在内视镜里看了全程，要不是这车非得有人开，他觉得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p>
陈凛忽然出声：“于助理，前面服务区停一下。”</p>
车子在服务区停下之后，于涛问陈凛是不是需要买什么东西，陈凛说：“买点水，休息几分钟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