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腿就往院子里冲。
“娘,四哥说我尿出草莓了,我尿出草莓了!”
“臭小子,我让你胡说!”
冯氏是拿着竹条,追着姜丰苗打出来的。
本以为这孩子在胡说八道,可没曾想,刚一出院子,就见门口竟长了满满当当一大堆草莓。
草莓的茎叶翠绿葱郁。
上面的果实更是垂涎欲滴,就好像是早就种在土里似的。
冯氏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了。
这大秋天的哪来的草莓?
何况,他们家就从没种过这玩意儿啊。
冯氏心下诧异,但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拿了个篮子放在地上,就招呼着儿子们快来摘。
那红通通的草莓,一个个能有半个鸡蛋大小,新鲜红艳的果皮上,长着无数小“芝麻点”。
冯氏一股脑地把苗和草莓都薅了下来。
反正留着也没用。
不是这季节的作物,任它长着反而让人生疑。
只是不知怎的,那小小的土坑里,这草莓就像是摘不完了似的。
不管冯氏怎么往下扯,坑里总是还有。
“老四,这篮子装不下,快回家再拿两个大筐来!”冯氏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看着娘累得直喘粗气,小糯宝心虚撇过小脸。
她不过是随便抓了堆贡品丢出来,怎么就弄这么多了。
也太没个数儿了。
冯氏和老四老五忙活好一会儿,可算是把家里的三个大筐都装满了。
又顺带还添满了五个篮子,都是饱满诱人的大草莓……
冯氏刚把草莓往院子里运完,这时,正巧二房的庄氏带着闺女,从门口路过。
姜丰景怕被二婶子看见,搂紧了妹妹,挡在门口,不许庄氏往里瞧。
庄氏抻着脖颈瞅了两眼,见姜丰景实在挡得严,她就懒得再看了。
“像你们三房能有啥好东西似的,成天穷得连白米饭都吃不上,谁稀罕看你们。”庄氏撇了嘴角讥讽。
姜丰苗不惯着她,也学她撇嘴。
“二婶子既不稀看,那你脸上刚才直勾勾瞪着我家的俩东西是啥?不是你自己的眼珠子,难不成是村口大黄狗的眼珠啊。”
庄氏叉起腰来骂人:“你这死孩子。”
这时,姜芝芝吸溜着黄鼻涕,盯住小糯宝的新衣,一屁股坐下就开闹。
“娘,我要她身上的裙子,我要嘛我要,你让她脱了给我穿!”姜芝芝早就被庄氏宠坏了,她躺在地上直蹬腿,踹得泥巴横飞。
庄氏也听说了冯氏有闺女的事。
她尖酸地瞥了眼,就蹲下身哄闺女。
“乖乖啊,今天你舅舅要来看娘,娘都跟他说好了,让他给你带零嘴儿,还有新衣裳新小裙儿。快起来,三房的破烂哪配得上我闺女,真穿了娘还怕你染上穷酸气呢。”
庄氏的娘家条件是很不错。
就住在西山村,和李七巧娘家同村。
姜丰景冷下脸,刚想说姜芝芝像个黑熊精,穿上绫罗也是白瞎,这时,村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不好了,往西山村走的大道有灾民闹事!”
“十几个灾民都是外来的,抢钱抢粮,还杀了好几个人,西山村老庄家的大儿子就遭抢了,身上被捅的都是窟窿。”
老庄家的儿子……
庄氏一听,脸上霎时没了血色。
她尖叫着喊了声:“是我大哥!”
然后就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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