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辞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低声道:“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温宁吃了一惊:“你告诉他了?”
陆晏辞紧紧抱着她,低声道:“没有,是他自己猜到的,他这么大了,心智也和普通小孩不一样,我就顺势默认了。”
温宁心情沉重起来,“他想回易家?不行,太小了,我不放心!”
陆晏辞道:“不可能,在他十六岁之前,他的对外身份都只会是晏家的继承人,他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却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从未把他当成非亲生的来看,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不然,你那么辛苦的把秦家在东南亚的版图扩大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以后回易家更容易一些。”
温宁道:“十一和喜多一生出就什么都有了,能让我.操心的,自然只有霁霖了,他既然是我儿子,我就肯定会尽一个母亲的责任,护他一辈子。”
陆晏辞舍不得她操劳这些事,紧紧的抱着她,“这些交给我就好,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宁轻轻的抚着他耳边新长出的发根,看那刚冒头的发根,有几根是白色的。
她不由得眼圈发红,鼻子发酸。
她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她走的那几年,陆晏辞头发白了三分之一!
后来,虽然用了曲医生给的东西好了很多,但每次新长出来的头发,还是会掺着几根白发。
她当时心痛得抱着陆晏辞哭了一整夜,从那以后,只要有新的白发根出来,她要么就是拔掉,要么就是亲手给他染成黑色。
他明明只有三十出头,却是所有人都要依靠的大树。
晏家,陆家,易家,甚至是秦家,都需要他的庇护。
可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会累会痛的人。
她心疼了,舍不得了。
她也要努力,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他累了,需要休息了,他可以在她的肩头上休息一下。
她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发根,哽咽道:“又有几根白头发长出来了,我不喜欢。”
陆晏辞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声道:“别哭,就是几根白头发,没关系,只要你不觉得我老就好。”
温宁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不老。”
她可喜欢着呢,这张脸,她一辈子也看不够!
但是陆晏辞不放心,捏着她的小下巴,脸上有些不悦,“听说你的导师换成了男的?是个三十岁的归国教授,长得很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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