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从云策给将作监当了多年编外,如今依旧无名无分也看得出来。北啾不急,云策也不急,修炼让他沉迷,北啾是武道之外的意外。他终究是比先祖和恩师多份运气。
天宽地阔,来日方长。
北啾道:“子固,先留着吧。”
现在用不上,指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
云策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北啾见他也能厚着脸皮答应下来,失笑:“你就这么给人当师兄的?没个正形!”
云策道:“幼时在山门,子固与我最亲近了,他多少次尿床不是我这个师兄半夜爬起来帮他收拾残局?我当时的年纪也没大多少……子固有时睡迷糊,又怕师父责罚,几次撒谎说是我尿床了,我替他担了多少冤枉事儿?”
自从魏寿他们开解,云策在北啾面前话多了不少,不时还会提山中幼年岁月,用冰雕出幼时模样。云策长大后俊朗逼人,幼时也是冰雪可爱,自然能惹得北啾疼惜爱怜。
“日后他帮我分担也是应该的。”
师兄给师弟洗了多少条尿湿的床单被褥?
师弟日后给师兄孩子洗尿布也正常。
北啾白他:“……不知羞。”
青年一脸正气:“分明是兄友弟恭。”
也不知道康国什么风水,元老大多孤寡单身,年轻一辈沉迷修炼。云策刚听到鲜于坚说想养育他未来子嗣的时候,他都傻眼了。
有这份精力,养自己的不行?
鲜于坚也早该谈婚论嫁了。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世家女子中意师弟,其中甚至还有品性修为都不错的,他师弟都没动过心思。鲜于坚认真思索:【没想过……没兴趣……主上不也一把年纪仍独身?】
公西一族那位大祭司勤勤恳恳跟随,也没见主上多给一分超越君臣之外的眼神。每次都是使唤对方办事的时候,态度会格外热情。
从北啾身上也可以看出——
在事业面前,男人的容貌不堪一击。
即便俊俏貌美如师兄,不也无名无分?
云策:【主上尚有宏图霸业未成。】
鲜于坚抬杠:【那也不耽误。】
云策:【……你还年轻。】
鲜于坚拒绝了师兄的催婚催生,并表示自己还是更喜欢捡现成。待天下大定,师嫂愿意生了,自己给他们俩带孩子,也算人生圆满。
云策:【……】
二人嘴上闲聊,动作上却配合十分默契,不多时水中便浮着一艘微缩的冰晶战船。
若是能等比放大,一艘战船能容千人!
当然,这艘战船不是最大的。
“这艘被废弃了?”
“构造不易对抗强风,容易沉。”
众多图纸之中,有一艘楼船可容纳三千人,北啾原本想将重心放在这艘,但做了简单数据分析便将其丢到一边。拿来运载还能勉强用用,若用来对战,怕是过江都困难。
云策看着冰晶战船上的小人整齐有序模拟转向前进等行动:“千人会不会太少?”
“是太多了,一般五百人就能操控,经过计算,士气足够驱动战船,但想要形成战斗力,仍需要辅船辅助策应,保证灵动性,否则就是一条移动笨拙的水上活靶子……”
云策指着另一艘狭长小船。
“这有什么用?”
“这是蒙冲,突袭开道用的。”
“突袭开道?”
“简单来说就是用船去撞。”北啾根据这些图纸,也能窥一斑而知全豹,摸索出一些西南诸国水战的特性,“你看这几艘也是蒙冲,船头船尾非常特殊,弩窗和矛穴便是士兵用于对战之地。用这些将敌船击穿,令其沉没。”
“这些呢?”
云策还看到有些船造型更宽。
显然不具备冲突撞击功能,但从结构来看,船身倒是很稳,不易被风浪卷翻沉船。
“这种是用来承载军械,例如云梯、战车投、石车,辅助掩护主船,策应蒙冲。”
从图纸来看,各种功能清晰。
以康国士兵素质,上手也不难。
“水战跟陆战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将战场从陆地搬到了水面。训练水军最大的难度在于如何将战船如臂使指,指哪儿开哪儿,冲哪儿打哪儿。战船行动靠士兵摇桨,朝向、速度如何统一,非长年累月的默契不可成。”
而这些,恰巧就是康国擅长的。
指挥战船更加便捷。
再无人能比秦少师更适合打水战了。
战船如何转向,转向多少角度,战船与战船之间如何保持距离,互相配合,他能全局掌控,指挥士兵摇浆。只要将战场控制住了,其他士兵打仗分工跟陆地没什么区别。
陆战,那可是康国的强项。
尽管康国学水战有优势,但操作方面能简单就尽量简单。将作监用最短时间将所有图纸战船都缩小实验一遍,挑选搭配最佳阵容。冲云策招手:“你字好看,帮我抄。”
抄一份操作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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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水逆还在继续。
手机在床头板跟墙的夹层找到了,但孩子晚上毫无征兆高烧到三十九度,我人都麻了,连哄带骗都无法将退烧药喂进去……发着高烧还能到处乱跑,真怀疑给个手机,一天下来能步行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