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走了许久,终于回到了营地附近。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能见到留守在那里的三个人,但一股从风中飘来的血腥味,让他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头
果然,他一踏入营地,就看到了满地的血污,和两具尸体。
那第一具,是昆特,他的身体被分成了两部分,腹部以上的部分趴在一棵树边,腰部以下的部分则倒在距离那棵树五米远的地方,其腹部那一截已经不见了,或者说洒了一地;从伤口看,昆特好像是被某种生物用蛮力强行撕开的,断气前他的上半身还往前爬了几下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第二具尸体,则是kunny,虽然她没有被分尸、只是仰面朝上平躺在地上,但其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剥烂并挖空了,要形容的话,就像一盒被吃空的人形竹筒饭。
如果说昆特的死状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像是野兽袭击所致,那kunny的死状就绝对是怪物所为了,因为这世上没有一种已知的动物会把猎物弄成那样,即使是人类这也不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
kunny的尸体甚至让有着造型师之称的丹尼尔都觉得不寒而栗——尽管他已是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杀人狂了。
居然还有活口丹尼尔扫视了一下现场,很快发现,留在营地的第三个人——梅尔,还活着。
这位身形矮小、性格有些内向的印度裔女厨师,本是丹尼尔觉得会比较早死的一个人,他认为,除了废物何怀之外,梅尔应该就是这群人里最弱小的一个了;没想到,她如今却是比具备体力优势的昆特和一直在充分发挥自身特长的kunny活得更久。
嘿!嘿!快醒醒。丹尼尔在确认了周围没有埋伏后,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昏迷在地的梅尔身旁,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欲将其唤醒。
虽然丹尼尔在返回营地的路上是打算一回来就杀光所有人的,但眼下情况有变,他决定还是再演一下,先问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计较。
唔在丹尼尔的呼唤下,梅尔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苏醒了过来,接着她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啊——在一段短暂的反应时间过后,梅尔就双手抱头,大声尖叫起来。
她这反应,基本已经告诉了丹尼尔,她是在昆特和kunny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就昏过去的。
冷静点儿!你现在很安全!丹尼尔这会儿已经把斧子丢在了一旁,他用自己那双有力的大手抓着梅尔的肩膀摇了两下,沉声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或者告诉我你最后记得的事也行。
听到安全两字后,梅尔的泪水便夺眶而出,随后她又一边颤抖一边调整呼吸,花了几分钟才让自己的呼吸平复,到这时,她才堪堪能开口说话。
我我只记得我们三个坐在那儿聊天,然后我听到了嗥叫声,那不像是动物的嗥叫,更像是梅尔说到这儿,似乎因恐惧而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其表情变得很扭曲,总之,那声音非常可怕,直接就灌进了我的脑子里,那个瞬间我觉得我的头都快炸了,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像是在撒谎,至少丹尼尔看不出任何撒谎的迹象,而且也想不到她撒谎的理由。
现在摆在丹尼尔面前的问题是以下几个:一,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二,那吼声的源头会不会是某个使用声音异能的能力者?会不会就是冉向天?三,不管行凶的是人还是怪物,他为什么只杀了昆特和kunny,但留下了梅尔?
在唤醒梅尔之前,丹尼尔已经对现场和周边做过一些简单的勘察了,他并没有找到野兽的脚印;人类的脚印确有不少,但因为这营地到中午为止还有八个人在,来回走动很频繁,所以他也无从分辨下午有没有别人来过。
梅尔昏倒的地方就在火堆的边上,离那两具尸体比较远,其身上也很干净,完全没沾到血迹。
那杀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反正在他离开这个营地的时候,俨然是连一滴血的痕迹都没留下,所有的血污都集中在两具尸体的周围。
这种状况,站在一个能力者的角度去思考,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凶手杀完人之后直接飞起来离开了现场。
你别怕,深呼吸,休息一会儿。丹尼尔见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就随便敷衍了梅尔两句,然后又去捡起了斧子,我现在就去沿着标记找冉兄,如果他还活着,这会儿肯定已经在返程中了,我过去接应他一下,以免他也遭遇不测,你在这儿等着,如果有其他人回来
不!丹尼尔话还没说完,梅尔就起身走向他,别丢下我!别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
总得有个人待在这儿,不是你,就是我丹尼尔道。
你跟我一起等在这里吧!梅尔道,你也说了,冉先生他肯定已经在返程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就
噗——
这回,是丹尼尔打断了梅尔的话,而他用的方法是——一斧子劈在了梅尔的颈侧。
丹尼尔毕竟是能力者,他都没怎么用力,斧刃就轻易地割裂了梅尔的脖子,并斜着斩断锁骨、深深嵌了下去。
呲——
下一秒,大量的鲜血从梅尔的伤口处喷了出来,丹尼尔像是淋浴一般站在那片洒落的血雨中,用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望着梅尔道:唉让你等在这儿,多活一会儿不好吗?
梅尔没能再发出什么声音,她一脸震惊地看了丹尼尔几秒,接着就两眼一翻,栽倒在了血泊中。
刚才丹尼尔不杀她,是想问她话,但当丹尼尔问完并发现她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后,就觉得她没什么用了,留着她也行,因为杀死昆特和kunny的凶手没杀她这点或许可以利用,但眼下她试图去妨碍丹尼尔的行动,丹尼尔便失去了耐心,随手就将她砍了。
呼丹尼尔收回了斧子,将其丢在脚边,然后看着还没死透、仍在地上抽搐的梅尔,长吁了一口气,再道,可惜啊,你不是我的菜,要不然我怎么着都能找到个理由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
说到这儿时,他转身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了一瓶水,拧开盖子,用水冲了冲自己脸上的血,又喝了一口。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一个痛快,毕竟像你这样的老实姑娘,本就不可能活太久的。丹尼尔说话时,饶有兴致地俯视着正在大出血梅尔,仿佛在看欣赏一幅动态的、鲜艳的油画,和你相比,那个自称kunny的女人可狡猾多了
他顿了顿,接道:你知道昨天她和泰哦不和贾马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由于对方不知道泰格的真名,他还是用了贾马尔这个称呼,呵其实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贾马尔说的句句是实话;kunny不但没有帮他挖陷阱抓野猪,还在回到营地时故意装出好像被贾马尔给欺负了样子,贾马尔压根儿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又喝了口水,我却是一想就明白了。
他瞥了眼kunny的尸体,继续说道:其实理由很简单,那个女人很精明,她不会从一开始就把赌注全都押在一个人的身上,虽然昨天下午她同意了和贾马尔同行,但在确认对方有多少利用价值前,她并不打算让贾马尔尝什么甜头。
结果通过观察,kunny很快就发现,此前在众人面前表现很强势的贾马尔,实际上是个连头野猪都搞不定的男人,而且他也没有展现出别的什么过人之处。
与之相比,冉向天这个‘野外生存专家’无疑是个更有用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