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句话,未尝不是黄老板此时心中的想法。
分离,终究还是要到来了。
再次飘雨的夜,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寒凉一些。
两相比较,唐凌那有着有力心跳的怀抱,就更加让人留恋。
只是让人留恋的事有很多,就比如小时候两小无猜的岁月,空间碎片里耳鬓厮磨的时光,唐凌的笑,微微羞涩的表情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留恋,就可以永远的去抱拥着而不放手。就算如何偏执,时光也会无声的将它温柔而残忍的拿走。
这样的想法会很消极,如果是唐凌他会用怎样的答案来回答时光的残忍呢?
彼岸看着唐凌的下颌,似乎什么难题都换不来这个人的妥协。
想着,彼岸将头埋在唐凌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要记住唐凌的气息,然后轻轻的,却不犹豫的起身了。
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唯将一封信放在了枕边。
唐凌睡得很沉,但彼岸从怀中离开,还是让他不满的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醒来。
彼岸忍不住笑,眉眼间却流露出了悲伤,可这些情绪却没有丝毫阻挡她的动作。
她戴上了面纱,走出了房门。
没有关门,怕微小的动静终将唐凌吵醒。
而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许是晚归人的脚步声。
彼岸从嗔痴楼的后门走出,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这条白天都会很安静的后巷之中,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着两个身影。
一个同样戴着面纱的老妇人,还有一个身形佝偻,面容丑陋,显然已经毁容的老者。
他们看起来不仅不强大,还有些弱小的模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要知道稍许多一些的人,都绝对不会招惹他们。
就如那一日唐凌和唐龙决战后,各方大势力交错而混乱的现场,这两个人可以驾一叶扁舟而来,径直的就要带走彼岸,并平静而理所当然的要求各大势力做出承诺,照看彼岸。
他们是谁?自然就是那神秘的薄姑与无脸翁。
而曾经彼岸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让这两人另眼相看,如今心中却很分明,只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厄难基因链的拥有者。
彼岸走向这两个老人。
薄姑抬头看着彼岸:“我以为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你”
彼岸则说道:“这是我承诺过的事,因为不可抗力,其实已经晚了。”
薄姑淡淡点头:“最大的原因怕是你不愿意那小子受到我们的伤害吧,毕竟你也知道,我们是必须要带走你的。”
彼岸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走吧。”
三人不再言语,转身朝着那一头似乎更加黑暗的巷子尽头走去。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声落地声响起,唐凌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后巷:“我说过,我不会再和你分开的。”
彼岸的身体一僵,脚步停驻。
在彼岸身边的无脸翁,却根本都不回头,拉住彼岸的手臂,强行的要拖着彼岸前行。
唐凌愤怒了,他的身体微微一动,施展开极限的,接近于影步的瞬步,瞬间就阻挡在了三人身前:“今天,你们带不走她。”
无脸翁似乎很不爱说话,虽然没有再强行拖拽彼岸,却抬头望着夜雨,似乎有些烦躁又不屑。
薄姑稍许有些耐心,看着唐凌说道:“你阻止不了我们。”
唐凌冷笑,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影微微有些扭曲,而飘落在他身旁的雨滴则怪异的上下浮动:“试试?”
这个时候,唐凌的语气因愤怒而狂傲,但他的举动却说明了面对这两个人,他有多么的谨慎。
因为他动用的是时空法则!
薄姑微微摇头:“还是不要试了,我怕这小姑娘伤心,更不想让世界上第二个完美基因链因我们而受伤,现在的局势不太好。”
不爱说话的无脸翁也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你会看清一切,甚至可怕的复制一切。但并不包括我们”
唐凌不再言语,在这一瞬间伸出了手,抓向了彼岸。
在时空法则的加持之下,这一抓根本无法阻止,或许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极度愤怒的唐凌还是保持了克制,他没有攻击,他只是想抓住彼岸,牢牢的抓住
无脸翁皱起了眉头,他的情绪极具感染力,就连雨滴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变得狂躁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彼岸忽而失控,后退了一步:“不要。”
不要?唐凌在此时却无法思考,因为他感觉大脑或者身体似乎产生了错觉,全身有一种不可控制的失控感。
不可能,拥有灵眼的他怎么会失控?
但下一瞬这失控感就消失了,因为彼岸拉住了无脸翁的手臂,近乎哀求:“我是要走的。”
唐凌的手停住了:“你要走?”
薄姑则开口道:“我不喜欢误会,我代她解释。这是她的承诺,陪伴你一段时间,就要跟我们走。其实因为意外,时间已经超出了。”
唐凌看向了彼岸,彼岸轻轻点头。
唐凌忽然笑了:“承诺不算的,我说的。”
说话间,唐凌的身侧火焰腾空而起,夜雨化作水墙,狂风四溢,雷电交错
“你们也是厄难基因链吧?我已经知道了!虽然我现在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不过,我要一一去试试。”
无脸翁彻底愤怒了:“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当不起重任。”
唐凌则不理会无脸翁:“彼岸,我说了,我不会再让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