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魏子贞的后背突然渗出冷汗,看向陈忻的眼中带了不少忌惮。
可是,他一闪而过的表情,恰巧被陈忻捕捉到了,陈忻蹲下身,在他的耳边低语道,“少教主是想让行愿少受点罪呢,还是想让本王吊着他一口气?北翟来京都,一路惊险,但是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痛苦地活着。”
“你!……”
魏子贞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
陈忻面上不改,但是心中却是冷哼一声——自己果然赌对了,魏子贞自小便见到了父母双亡,与行愿相依为命多年,他不可能狠得下心,见行愿受苦。
看着苏鱼双眼噙着泪水,她刚刚自顾自轻轻地说着,就连泪水湿了脸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陈忻拿出袖中的帕子,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心疼地轻轻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而众人还沉浸在翎王妃是凶手的震惊中。
魏子贞想着苏鱼刚刚的话——是多大的恨意,才让翎王妃有了这些疯狂的举动。而另外一面,竟然是恨的反面——对稽华池的爱,才安排他离开,才能尽自己所能,让他受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魏子贞突然就想到了行愿。这么多年,行愿对他如父如母,可也十分严厉,总在他的耳边说着莲花教的种种,说着复仇的计划,说着父母被杀的仇恨。
魏子贞想着想着,突然疯狂大笑起来!——那个印象中柔弱又温顺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女人,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你们不是想知道一切么,好,我说!”
魏子贞收起了怪异的笑声,他的目光变得深沉。
“这一切,都得从十年前说起。”
魏子贞的目光渐渐放空,随着自己的话,他也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晚雷电交加,我与翎王在书房谈话。按照习惯我们屏退了伺候的下人,只在院门口派人守着,没想到翎王妃会冒着大雨前来,而她甚至制止了守门人的禀告,自己偷偷来到了书房门口。
外面风雨声很大,我与翎王一时间没有察觉翎王妃的到来,便让她站在门口偷听到了我与王爷的谈话,只是我与翎王的谈话内容……”
说到这里,魏子贞轻哼一声,“是翎王妃接受不了的事实,她听到之后,竟然直接跑进书房,质问翎王。
如果当时翎王能听了我的建议,直接将翎王妃杀了,也不会有十年后他自己的横死了,有的时候,情之一字,是真的害人啊!”
“你!”
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的稽华池,突然站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魏子贞,颤抖地身体只能哆哆嗦嗦地说出一个“你”字。
他不敢相信,曾经他尊敬的先生,怎么会变得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