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他问。
“喝酒的地方啊。”谢尔盖说着,开门下车,朝着不远处的一幢房子走去。
孙国选也下了车,他不动声色的把枪握在手中,然后才迈步跟了过去,走了几步,发现王冲没跟过来,于是回头望去,却不见人影,正纳闷之际,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发麻。
一把锋利的刀,瞬间便把他的喉咙割断了。
他转过身,看见的是谢尔盖那张狰狞的脸和手中滴血的刀。
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以至于当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回过神儿来,伸手擦了下,然后怔怔的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他想开口说话,但气管被切断,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想举枪射击,却发现手臂软得像面条,抬都抬不起来。
他转过身,发现李毅和王冲正将他的妻子从车上拖下来,皎洁的月光照在妻子那全无血色的脸上,是那么的惨白。
妻子的眼睛似乎还睁着,只是空洞而无神。
他悲愤交加,挣扎着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直到此刻,剧烈的疼痛才猛然袭来,他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意识从身体悄悄溜走,他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异国他乡的月亮,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鲜血汩汩的从伤口处涌出。西伯利亚的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冷笑,又像是在呜咽。
王冲走过来,俯下身查看了下,确认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这才冷冷的说道:“对不起,四哥,这都是老谢的主意,跟我和李毅无关,到了下面,你要到阎王爷面前告状的话,可别记错了人。”
谢尔盖耸了下肩膀:“中国的阎王爷管不了俄罗斯的公民,案件不会被受理的。恭喜你,王警官,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上次就说过,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请不要叫我王警官!”王冲皱着眉头说道。
“对不起,我忘记了。”谢尔盖笑着道。
李毅也走过来,他似乎不像王冲那么轻松,神色有些凝重,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孙国选,轻轻叹了口气。
王冲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只说了三个字:搞定了。
月光如练,夜凉如水。
一个浮躁年代的代表人物,静静的躺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无声无息,无人知晓。所有的荣耀和罪恶,贪婪和欲望,都被那亘古不变的冷风吹的烟消云散。
据有关部门统计,有将近四千名贪官外逃,平均每人卷走一个亿,巨额财富并不能让他们在海外过上幸福生活,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被绑架,被勒索,甚至被街头混混殴打致死,也屡见不鲜。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在千里之外的中国抚川,王大伟也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把手机卡拔了出来,掰断之后丢进了马桶冲掉,然后揉了下太阳穴,嘴角掠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