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其中,享用美食,享受着美酒。
几杯酒过后,易钟海微微有了醉意,心中的郁积随着酒精涌现,摇摇晃晃站起来,发表起感慨。
“李建国,你确实有过人手腕!”他的话语中带着肯定与赞许,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他说起接下来的话,语气一转,”但我们做大爷的,还是要为院子里那些困难户考虑,如前院的郭寡妇、中部的小胡桃以及后院的马翠花和孙瘸子,他们的生活是多么艰苦。
三天没两顿饭吃,实属平常。”
他说到这里,眼圈微红,透露着伤感。
“我原计划在我正式成为大爷后,会尽力帮他们改善生活环境,捐钱补贴。”
但现在他的计划被李建国夺走了,”可惜现在大爷被你抢占了头筹,捐款之事也只能搁浅。”他转向李建国,诚挚提议道:“李建国,既然手头宽裕,不如多分一些给他们这些贫寒之人。”
原本易钟海以为说出这个,几个困苦的家庭会为自己助力,却不料他们都是低头默然,无言以对。
贫穷并不一定磨灭人们的傲骨,这一点,何大清的火爆性格率先显现:“易钟海,你别得寸进尺,成天闹腾,老李已经为李奶奶处理了五保户的问题,你还想怎样?”
刘海中也一脸不快:“你的麻烦已经惹够了,你毕竟不再是临时的大爷。
这样的事就等到你正式上任时再处理。”
阎埠贵却是个温和的人,笑道:“易老哥,咱们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今天的重点已经处理过。
其他人的困难可以逐步解决,不需要急于一时。”
易钟海无奈摇头:“阎老,这事不能再缓,看那些孩子面黄肌瘦,谁能安心?如果换做我是大爷,早掏出私房钱为他们解决最基本的温饱,这就是我的责任。”
“但我得不到信任,这机会没有,我又能如何?”易钟海的诉说是那么的痛苦而坚定,让人听着心生不忍,但却无法忽视他话语中的无奈。
这股沉闷压抑的气氛,让许多人都食不下咽,甚至失去了继续享受宴会的愉悦感。
而李建国并未显露出什么特别的波动,他的目光悄然掠过几个处于困难中的家庭成员。
他本就存着帮助他们的想法,在易钟海公开提到这些事后,他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计划:“易大哥说得没错,作为大院子的共同大家庭,看见孩子们的生活条件如此艰难,我也很难过。
既然你们选我来做这个大爷,我理应负起这份义务,努力让大家过得更好。”
“因此,这件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得好。”易钟海激动地高呼并拍手赞同道:
“李建国,你言辞慷慨,只恐行动未能与之匹配。”
“既然你选择要帮忙,那我易钟海就当这个监督者。”
“现在三位爷,当着大伙的面,请明确地说,你们打算每月捐赠多少,给这四户贫寒的人家。”
“如果只是区区一块两块就免提了,根本不顶事,反而是丢脸的行为。”易钟海如旧,重拾起他的道义说教方式,冷笑道:“李建国,还是由你打头阵,说出你每月打算捐多少?”
屋子里的居民全盯着李建国,想听他的具体承诺。
可是令大家意外的是,他竟然宣布:“我一分也不捐。”全场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
谁也没想到李建国如此仗义的话最终是这般回答。
“呵呵呵!” 易钟海大笑出声。
“李建国啊李建国,我还当您会有多么慷慨呢。
口中声称要让大伙脱离困苦,到最后却连一分钱都不愿掏出。”
“你满嘴胡言乱语!”
“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们推举的一号爷!”
“他会宁肯花十块钱吃顿奢华大餐,也不情愿把这笔钱用来买些棒子面去支援邻里的贫穷生活。”
“李建国,金钱果真最能试人心啊,你这伪装终于撕破了。”贾东旭猛然起身,对着易钟海质问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就拿出行动吧!你要捐多少我照单全收如何?”
何大清也猛拍桌子,怒瞪着易钟海插话道:
“算上我一个!”
“易钟海,你不是一直鼓吹大家募款援助?自己倒是怎么干呢?!我陪你到最后一刻,不敢捐就别在那里啰嗦!”
阎解成也欲起身,却被阎埠贵死命拉着。
但他仍旧挣扎着大叫:“我也是,和师兄旭东一起。
你捐多少,我们也跟你一起捐多少!”
憨柱刚入职没拿到工资,没有足够的力气回应,但从紧捏的拳头上看,他的心中充满了正义感。
见到他的徒弟及兄弟们都站在自己这边保护自己,李建国内心涌上一股温暖和欣慰的笑容。
然后他起身,徐徐开口:“大清,东旭,解成,你们不必这么紧张。”他朝易钟海投去一眼,接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之前我已经说过的,既然大家选择了我作为负责人,我自然会尽力防止大家再陷入贫困之中。”
“但是,古训有言: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
慈善募款只是短暂解决问题的途径,长远的摆脱贫困,还要依赖每个人自身的努力与奋斗才行。”李建国说到这里稍作停留,看到没有人质疑,他接着说道,
“今天借此事,我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众人都满怀期待地聆听。
“首先,我计划在胡同外开一家小店。
请这些院子里需要工作的家庭来帮工,每月都有固定薪酬,比起一时的捐款,更利于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
“小酒馆的盈余一部分可以当作咱院落活动基金。
诸如节日祭祀、门神对联以及购买年货的花费,都可从此基金支付,这样能节省不少开支呢。”如今的环境,开设小型酒馆完全合法,前提是不要定价太过离谱,这是可能的。
李建国一点一滴地分享他的构想。
听到的人们越发振奋,每个人都眼眸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特别是那几位贫困的户主,眼神中充满希望,有的人甚至抑制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然而易钟海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泼下一盆冷水。
“李建国,听起来你好像很轻松。”他讽刺着问,”但开店的资金从何而来?若经营不善导致亏损,该由谁来填补损失?”
这话像一把大锤,瞬间唤醒了听众。
尽管他们厌恶易钟海,但他提出的质疑无疑十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