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自找了个没趣,又和一旁的俞老太搭话。
“俞大姐,你儿子媳妇回来,这是买菜去了?”
俞老太点头:“是啊,他们上班辛苦,平时都吃外卖,得给好好补补,今天菜真贵啊,辣椒都涨到五块一斤。”
刘婶大惊:“怎么就这么贵了,我前天买还是一块多咧。”
棋牌室有人接话:“这雨下得,愁人。”
“出去一趟就得湿一身衣服和鞋,天气潮,衣服洗了又干不了,进家就是一股馊味。”
“我们这还算好的,我娘家弟弟那边,那水淹到胸口,房子都要泡没了。”
麻将滚进台面,发出洗牌的咔啦声。
马天也是这栋的住户,他胡了牌,喜气洋洋地收下三家的钱,大大咧咧道:“台风天啦,就这几天。”
回到家里,余溪风刷了会手机,热搜前十名,有七个热点是关于放假。
官方呼吁居家储备粮食的通告反而被压在了下面。
从明天下午开始,临城各行各业,放假三天。
有相当一部份人欣喜于台风的到来,因为带薪休假,还有人在社交媒体里洋洋得意地晒公司福利。
也有人抱怨要办的事情被耽搁,但也开始享受这个假期。
学生们为停课而欢呼。
对很多人来说,这终归是个难得的假期。
这也会是最后一个假期。
余溪风收起手机,点开灶火,将洗好的土豆与鸡蛋放进卤锅。
晚饭吃了一份肥牛焖饭,一个卤土豆。
这一晚,余溪风火力全开,熬了一个通宵。
做出来40份焖饭,150个卤土豆,87个卤鸡蛋,卤菜还附蒸了106个糯米糍粑。
10锅土豆红烧肉,五斤多黑胡椒鸡块,30根烤肠。
给余溪风累得不轻。
天亮以后,群里有人说,昨晚梦到自己吃满汉全席。
余溪风将做卤味的酱料收进空间。
卤菜味道重,熬了这一晚上,短时间内不会再做了。
收拾好厨房才去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暴雨仍在下,外面的风更大了。
余溪风躺在床上在热搜里看到新闻。
地铁被逼停,临城5号线三分之一的乘客没能逃出车厢,酿成特大惨案。
记者表示将持续关注。
地铁线路紧急抢修,不再对外开放。
城市交通瘫痪了。
余溪风并不意外,她看了看网上的风向,收起手机。
去健身房里练了两小时,大汗淋漓,余溪风用毛巾擦了擦,冲了个澡。
新风系统已经运转了一晚上,房子里的浓郁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余溪风出门查看水位。
怕电梯出意外,余溪风没有乘电梯,从楼梯下去。
这雨已经下了小半个月,很多人都把换洗的衣物拿到过道里通风。
连楼梯里都是衣物阴干的馊臭。
余溪风没有勉强自己,摸出一个口罩戴上。
越往下,越潮。
空气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几乎要凝成实质。
水已经淹到了一楼的台面,棋牌室老板无奈地用瓢往外面舀水,收效甚微。
麻将桌的桌腿浸泡在水里,表皮一圈霉斑。
天气不好出门,不少人围在一楼的台阶上。
刘婶幸灾乐祸,她嗑着瓜子一边指指点点。
“老板你这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买房的时候找人算过,这儿的一楼,风水不行。”
老板是个离异的寡妇,颇有几分姿色,旁的人都叫她云姐。
云姐正把桌椅往外转移,闻言把椅子重重一放。
“放你娘的屁,天天来我这偷瓜子偷糖,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还来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