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心疼啊,一个几千人的大厂,说完就要完了,而且,我明明知道它要完了,却完全救不了它。”
兰英已经气哭了。
“舅妈,您……”
好想让她节哀啊!
这就是一个老纺织厂人对厂子的热爱。
“舅妈,要不,您试试,回去写个考察报告,写一个申请,试一试。”
“试也没用。我了解他们几爷子的尿性,我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那啥,兰英说得没错!
“万一,我说万一你们厂的领导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同意改革呢,您就为厂里几千人谋了一条生路了。”
“对呀,就像医生一样,病人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从阎王手里给它抢回来。”兰英被杜红英打了鸡血瞬间就活过来了:“红英,不给你说了,我要回招待所写报告。”
“嘟嘟嘟……”
电话挂断,杜红英拿着话筒哭笑不得。
“舅妈,祝你成功。”
她只能默默的送祝福了。
想了想,杜红英给赵大琼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那个舅妈是个人物。”赵大琼道:“红英,你给她吹吹,把她挖到我们厂里来。”
杜红英直接乐了。
“我舅妈还想成大英雄呢,还想要拯救她那可亲可爱的纺织厂,想给几千员纺织姐妹谋一条生路,这会儿正在招待所里奋笔疾书写报告。”
“有啥用啊?”赵大琼是看得很通透:“我给你说,在深市和民营企业私人企业打了交道后再去和国营企业的人谈生意真的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了,他们一个个把自己当二老爷一样供着呢,真的无趣得很。”
“这是病,得治。”杜红英承认:“改革这一股浪潮怕是要把不少厂子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