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稳住身形,一手撩开帘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却见车夫被人打晕过去,那个在药庐外的后山小竹林险些掐死她的少年,依旧是黑衣劲装,发带鲜红,被束得极为纤细的腰身上藏着一柄银白软剑,开口说了声,“殿下要见阿姮姑娘,所以……得罪了。”
浅碧一惊,心生警惕,刚欲质问,“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金陵城里……”
话还没有说完,少臣就一记手刀扬落,毫不怜香惜玉地劈在浅碧颈后。
齐宝衣惊恐地看着浅碧倒下。
天,我不是像话本子里一样,碰到劫财劫色的了吧?
“你——”齐宝衣也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所有的惊恐表情被遮于那方面纱之下,少臣同样敲晕了她,语气恭敬地说了句:“阿姮姑娘,得罪。”
不过……
少臣蹙了蹙眉。
虽然觉得今日的阿姮姑娘,好像跟往日的清冷如画有所不同,那身形好像圆润了些,那眼睛好像也格外……清澈愚蠢,心下是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对劲。
但,阿姮姑娘是殿下重视之人,说不得以后还会是东宫一殿主位的良娣或侧妃娘娘,她真正的容貌,连殿下都不曾知晓……
所以,饶是少臣潜意识里觉得“骊珠”很不对劲,素来拿剑的右手都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却终究按捺住了自己,没有去摘齐宝衣的面纱。
车帘重新放下。
透过虚掩的淡纱帘子,可以窥见两个女子倒在里面。
少臣坐回车辕处,轻轻一甩鞭子,抽在马背上。
车轴滚动,白金色的华贵马车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千金台。
…
沈骊珠是聪明的,她猜测到太子暗卫可能在齐府附近盯着她,她出府或许惊动对方,所以叫齐宝衣扮作自己的模样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