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李延玺说完,又这般唤了一声,然后看见那屏风后,墨兰淡光里勾勒出的那道纤影,似是一颤。
那一颤,像是隐秘的心事得到了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的回应,李延玺心头涌现起微微喜悦,朝她往前踏出一步,“你是醒着的,也听见了孤说的话,对吗?你也并非……”
齐宝衣心头哀求,尖叫,喧嚣,呼唤:别别别,别再上前了……
可是,上天好像聋了一样,并未听到她内心的祈祷,身后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他绕过了屏风,来到了榻边。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头。
啊啊啊——!
齐宝衣心里尖叫,身子颤抖了抖。
所以她也不曾发觉,落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竟然也微微带着一点颤意。
然,手一落下,李延玺便惊觉掌心触觉不对。
他跟阿姮曾有过数次意外的亲近,虽短暂,他却清楚地记得那副身躯有着跟她清冷如画外表一样的纤细单薄,而绝非是这种丰腴的。
或许是先前隔着一道屏风,令女子身形模糊,也或许是生平难得的陈情抒意,令他心绪微乱,此刻方才觉得处处都是疑点。
——不对。
阿姮纤瘦,穿着青衣束绸的样子,那腰肢仿佛似春日碧湖边的柳,极为细盈,好像落入掌中轻轻一折就会断掉,而此女远比阿姮生的要盈润丰腴得多。
并且以阿姮的性子,若是醒来,发现自己被他命暗卫弄来千金台,肯定会给他一巴掌,断断不会这般安静地听完他这些话。
她看起来柔弱,却如同冰雪之下藏着火焰,骨子里有着烈性。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