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绣荷包时,我满心欢喜,想起了曾在书上读过的一句诗。
虽然离你我成亲,还有一月有余,但忍不住想提前告诉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短短数语,却将情思尽显。
因为这荷包,本就是用以装结发青丝。
“阿遥。”沈骊珠唇边挽起一个浅笑,像是隔着无声的距离回应道,“但愿君心似我心。”
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一日,早些到来。
她抬眸望向窗外的那朵虞美人,清冷眸色柔和下来。
不禁想道。
到了成亲的日子,想必这黄梅时节已过去,那时天光放晴,再不用担心雨水打湿身上的嫁衣。
…
在沈骊珠待嫁的日子,连绵不断的黄梅雨季本身是阴沉、潮湿、烦躁,不欲令人生出出门欲望的。
待在闺阁里,煮茶看书,或下棋观花,都是贵族间惬意的雅事。
但,对商户来说,下雨意味着街上行人稀少,生意难做,满脸愁苦。
这还不是处境最差的。
商铺好歹还有只瓦片檐可以遮蔽风雨,人却不用遭罪。
齐家的铺面虽然生意惨淡,但因为根基深大,枝繁叶茂,倒也没有太大干系。
可是,像靠天吃饭的庄家人户,或者城西乌衣巷里的贫苦百姓,甚至是乞讨为生的乞儿流民,住的房屋可能漏雨透风,感染风寒的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