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
伴随陈钧汇报结束,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
陈涣然坐在那里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索性起身道:“走吧,先去开会。”
会议桌周围坐的其他几人,闻言全部起身。
陈钧也跟着赶紧站起来,但他立在原地没动。
这种情况下,傻叉才会那么没眼力劲,自己头一个跑出去。
等陈涣然路过身旁时,扭头看了一眼陈钧:“你也跟着过去,坐后面好好听。”
“是,首长!!”
“嗬嗬”
政委柴岩松笑着对陈钧点点头。
随即,一众首长陆续离开会议室。
看到所有人离开,室内只剩自己一人时。
陈钧如释重负般,快速松了一口气,刚才面对这几位,他还真有种心脏都漏跳半拍的感觉。
面对老爷子一个人时,压力就够大了,这一下子出来好几个。
他倒不是怕,纯属就是出于对老一辈军人的敬畏,一名后辈对前辈的敬畏。
陈焕然和沈宏伟别看年迈,腿脚倒是挺利索,等陈钧从会议室搓着手心里的汗水出来时。
那几位首长早就走远了。
只有杨传州在门口,跟个傻叉一样的站着。
“你怎么没陪首长过去会议室?”
陈钧看到老杨还在这,他诧异的问了一句。
“等你,我还能干啥。”
杨传州没好气的将手中拿着的记录本和笔,直接拍到陈钧的怀里。
“你下回能不能专业点,不能次次见你都让我搭上一套本子,妈的,多见你几次我估计都要破产了。”
“嘿嘿,还是你贴心啊。”
陈钧咧嘴笑着,心想老杨不愧是伺候首长的人,这心思就是细腻,想的就是周到啊。
老杨也懒得跟他计较,指了指远处:“走吧,会议快开始了,再不去的话,等会迟到咱们俩怕是都要出名。”
“对了,刚才在会议室都谈的什么?”
“哎,算了。”
都没等陈钧回答呢,老杨又自顾自的摆手:“问你也是白问,反正问啥那几位首长今天都会把伱叫过去见一见。”
“你小子还真走了狗屎运,这次主导军改的几位首长,跟你媳妇他爷爷可都是过命的交情。”
“你这突然成为李首长的乘龙孙女婿,这几位怎么着趁着这次机会,也会把你喊过去见见。”
“加油吧老陈,你这背景可是太硬了啊,操!!”
杨传州低声嘀咕着,径直带上陈钧朝会议室赶。
对于老杨说的那些,陈钧自己也有隐隐的感觉。
毕竟刚才那几位首长看他过去时,都没怎么吭声,看着不像是临时有事的样子。
也只是他说了对合成营的见解后,才引起战区总指挥的兴趣,那时候,他估摸着应该就是跟老爷子有关。
毕竟,老爷子有名,自己也不差啊。
全军头一個军改试点营营长,多少还是能够顶上点名声啥的。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会议室门口,陶旅正站在那抬头四处张望。
瞧见陈钧过来,他松了一口气,手中同样拿着两套记录本。
瞅瞅陈钧已经有了。
陶旅也没说啥,只是对着杨传州点点头,示意陈钧跟着他进去。
这机关大会的会议室,布置方面可就霸气的多了。
走进去抬眼就能看到墙壁四周,都贴着“自强”,“强军”,“强国”之类的标语。
座位摆放依旧采用的阶梯式,目测能够容纳一千多人,一排排会议桌上都铺着红色的绒布。
每个座位旁,还摆放着一瓶矿泉水。
从首长那出来的有些晚,这时候会议室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陈钧只能跟着陶旅摸到最后面,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来。
没办法啊。
级别不够陈钧每次开会都只能挑角落,上次参加集团军会议,托旅长的福坐的比较靠前。
这回,谁的福也托不着了。
趁着会议还没开始,两人坐下后,陶军明瞅了眼陈钧,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小子在这乱跑什么?”
“不知道会议马上开始?”
听到询问。
陈钧目光瞅了下在前排坐下的老杨,将手中的记录本放在会议桌上道:“旅长,刚才是首长叫我过去。”
“杨主任把你叫过去的?”
陶军明注意到陈钧的目光,又问了一句。
看到陈钧点头,他也就不再吭声。
刚才在机关会客厅时,老陶的确看到杨传州在那里面出溜好几趟,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对于杨传州,陶军明也不算陌生。
不只是因为之前军改试点营敲定,老杨在军区呆了几天的缘故。
杨传州跟着总参,也就是联合参谋部的首长,有十几年的光景了,一直在情报部下属的一个科室担任职位。
跟上面的首长走得比较近。
刚才在会客厅,陶军明听军政委提起,上面想借这次合成旅试点建立,组建司令部之际,将这位杨主任下放到179旅。
这种事在部队里面并不算罕见,很多首长跟前的文书,跟着工作十几年。
如果能力还可以的话。
就会调到下面部队,担任个政工干部啥的,至于原因也没啥好说的。
有些部门竞争大,尤其是机关部门要比野战单位竞争大的多。
一直呆下去因为种种原因,都会提前转业到地方,若是太年轻的话,就会下放到一二线的单位里,再镀镀金。
能从政委口中听到这种消息,陶军明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觉得陈钧跟这个即将下放的杨主任,私交还不错,所以刻意的多关注了一下。
就在陶军明这边,想着刚才政委讲的事情时,整个会议室嘈杂的声音突然消失。
原本虚掩的会议室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沈宏伟,柴岩松,陈涣然,这几个一麦三,一麦二的首长,大踏步的走进会议室。
随着这几人进来,全场参会人员腰杆子瞬间挺直,齐刷刷的动作犹如悦目的风景线,横平竖直。
哪还有半分轻松的氛围。
全都被凝重所替代。
陈钧同样挺直腰板,他坐在座位上目视前方,就是心里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