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个贱人还害得她被贬为庶人。
凭什么魏琅华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男人不说,还过的如此顺风顺水?
她不甘心……
马上就是苏蒹葭与沈鹤亭的婚期了,国公府那边正在紧锣密鼓准备着。
下午沈鹤亭去晏家送贺礼的时候。
晏行把他叫到书房,谁也不知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
西晋。
季娴病的越来越重,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可她不甘心。
她的儿子还没有坐上皇位,她也还没有成为太后。
这些日子季儒给她找了很多大夫,所有人都说她被囚禁的那段日子伤了根本,加上她这次又受了很重伤。
所以回天乏术。
但季娴清楚的很,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是大长公主与晏行想要她死。
是他们害她。
夜已经深了,季娴扭头望向窗外,突然她大喊起来,“阿兄,阿兄……我要见阿兄。”
自从她回到季家后,便又被关起来。
她又是哭又是笑,“阿兄,我都要死了,难道你连我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吗?”
到底季儒还是来了。
他虽然有好几个妹妹,但其他的都是庶妹,只有季娴这一个嫡亲的妹妹。
季娴形容枯槁,她气若游丝躺在榻上,艰难抬起头看着季儒笑了起来,“阿兄,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哪怕最后一面。”
季儒看着她这副模样整颗心都是痛的,“娴儿,这些年阿兄一直念着你,也一直派人在找你。”
“阿兄,你知道为何司马邺囚禁了我这么多年,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我都从未想过轻生吗?”季娴的声音很轻,她像是在与季儒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轻生,司马邺就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季家身上,只有我苟活下去,你们才能安然无恙!”
“阿兄念着我,我又何尝没有念着你们。”
“有很多次我疼的忍受不了,真想一死了之,可我不能死,阿兄永远都不会知道,连求死都不能,到底有多绝望。”
“我是为了你们,才熬下来的。”
“娴儿……阿兄都知道。”突然季儒放声痛哭起来,他双膝一软跪在季娴面前,“都是阿兄的错,是阿兄没有保护好你。”
蓦地季娴一把抓住季儒的衣袖,她双目充血,两个眼睛死死瞪着,“阿兄,我不想死,可大长公主与晏行非要我死,我不得不死,他们给我下了毒,所以你找来的那些大夫全都救不了我。”
“除非这世上有第二个鬼医传人,可惜没有……”
“你知道为何我非要让鹤亭登上皇位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护季家周全,护阿兄无恙,我已经想好了,若是鹤亭登上皇位,就让檀儿做皇后。”
檀儿是季儒的最小的女儿,如今尚待字闺中。
季儒泪流满面。
季娴死死揪住他的衣袖,她嘶声力竭一声声喊着,“阿兄,阿兄,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哦,不,如今该说是遗愿,你帮帮我,帮帮娴儿,达成这最后的愿望好吗?”
“你们都觉得是我痴心妄想,可我儿生来本该就是储君,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季儒紧抿着唇,他一句话也不说。
“阿兄,娴儿求你了,看在娴儿维护你与季家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答应娴儿好不好?”
季儒依旧沉默不语。
突然季娴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着她瞪大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连死都未能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