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蕙兰当即下令封锁大门、侧门、角门,所有人不许进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抄检。
就连每一处地皮都严格检查过,但凡有巴掌大一片新土,都要挖开来看看。
午后,抄检大队杀到海棠院。
宋澜正在午憩,绿萝拦着不让进,怕惊扰到自家主子。
周蕙兰身边的婆子一巴掌扇过去,打得绿萝滴溜溜转了一个圈,一头撞在门框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蕙兰带人冲进屋里,站在当门四下一打量,直奔内室而去。
宋澜被吵闹声惊醒,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还没开口,就听周蕙兰嗓音颤抖的质问:“是你!一定是你!说!你把我的东西藏哪儿去了?”
宋澜一脸迷茫:“什么东西?大姑奶奶丢东西了?”
“你还装!定是你嫉妒我出身侯府,又嫁得高门贵子,眼红我拥有数不清的宝物,趁夜偷了我的!”
宋澜眯眸盯着她瞧了片刻,倏地笑了:“捉奸捉双,捉贼拿赃,大姑奶奶可别红口白牙污蔑人。我到底是你长嫂,你不敬我,也该敬你长兄三分。”
“我呸!就是你害我长兄!”周蕙兰目眦欲裂,指着宋澜大叫,“来人,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东西找出来!”
宋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请便,不过你们小心点,别碰坏我屋里的东西。”
“宋家清贫,比不得镇国公府泼天的富贵。我的嫁妆都拿去给你长兄积德祈福了,就剩下屋里这些卖不出去的笨重家什。要是弄坏了,那我可是要大姑奶奶赔偿的。”
周蕙兰手一挥,厉声道:“还不快动手!”
她可以仗着身份狂妄,底下人却不敢,翻找的动作很轻,连响动都很少发出。
绿萝扶着门框缓了半天神,好不容易找着北,跌跌撞撞的扑过来。
“都怪奴婢不中用,拦不住这群凶神恶煞,惊扰了少夫人,请少夫人责罚。”
宋澜本来是任由周蕙兰作威作福的,但看到绿萝脸肿得老高,顿时怒了:“谁打的?”
绿萝噙着泪摇头:“奴婢不疼,真的。”
宋澜眯眸,掀开被子起身。
绿萝连忙拿起外衣给她披上。
宋澜走到周蕙兰面前,劈手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
“啊!贱人!你敢打我?!”周蕙兰被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大叫,“我爹娘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
“你们都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
她瞪着眼睛大叫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丫鬟婆子们却不敢动。
主子敢在娘家作威作福,她们身为镇国公二房的下人,却不敢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人家的正经主母动手。
绿萝也吓傻了,怕宋澜吃亏,张开双臂护小鸡似的把她护到身后。
宋澜气定神闲,浑然没把周蕙兰放在眼里,冷声道:“绿萝,去报官,就说南阳伯府大姑奶奶丢了要紧的东西。”
周蕙兰眉头一拧,咬牙切齿地道:“不许去!”
宋澜挑眉,惊奇地道:“奇怪!前不久府里失窃,夫人不许报官。今日大姑奶奶丢了东西,也不许报官。莫非——丢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蕙兰眸子一缩,色厉内荏的呵斥:“你胡说!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直,岂有见不得人之理?”
宋澜点头:“既如此,那就请顺天府的官差来,他们查案子快得很,新婚那日合卺酒遭人投毒,顺天府不消半个时辰便查清楚了。”
周蕙兰一阵心虚,总觉得宋澜似乎意有所指,移开目光不敢看她。
也顾不得计较那一巴掌了,指挥着下人找东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