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梁高腰躬成虾米,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宋澜的脸,将她每一分细微的表情都刻进眸中。
“宋大姑娘若能让我家王爷能看能走,我梁高这条命就是姑娘的!我给姑娘当牛做马!”
宋澜扑哧一声笑了,继而皱起眉头,表情严肃,“梁将军既然找到我,可见蒋姑娘的病根颇为棘手。我身子弱,精力不济,恐难两头兼顾。
只是我瞧蒋姑娘年岁二十有余,作少女装扮,想来尚未婚配。
若年后为她医治,治病又要拖上一段时日,恐误她终身大事。”
梁高原本惊喜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了,眉头拧得死紧,爬满半张脸的络腮胡抖了又抖。
他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自然是王爷的身子要紧,小梅花她……她……她能等。”
宋澜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眼珠子一骨碌,低着头故作为难的问:“若是年后,王爷的病还没痊愈呢?要是得七八年甚至十多年才能好呢?”
梁高一颗心噌的一下提到嗓子眼,左手攥拳往右手掌心啪的一锤,原地转起了圈圈。
宋澜罕见的升起一丝恶趣味:“要不你求求我,兴许就——”
话音未落,梁高忽然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宋大姑娘先别走,我马上回来!”
宋澜一愣,眨了眨眼睛,走到避风的拐角处等候。
不多会儿,梁高捧着一个朱漆木匣跑了过来。
“宋大姑娘,这是我攒了十多年的积蓄,全都在里头了,万望宋大姑娘费心周全。”
宋澜接过木匣,打开翻看。
城北铁牛巷一座三合院的房契,一百亩上好水田的地契,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四块散碎银子,一把铜钱。
宋澜扬眉笑了开来:“梁将军连老婆本都掏出来了,对蒋姑娘可真是情深意重。”
梁高黝黑的脸膛涨成枣红色,死鸭子嘴硬:“宋大姑娘别乱说,没有的事,我——我就是——咳咳!同袍之义!”
宋澜点头,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是是是,梁将军高风亮节,是我误会了。”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难怪梁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却只攒下这么点家财,原是将赏银月俸都拿去帮助同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