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迎上来,问道:“姑娘,您要给蒋姑娘做去疤药,需要什么材料?奴婢去买。”
宋澜随口说了几味药材。
绿萝一脸为难:“姑娘,奴婢……记不住。”
宋澜皱了皱眉,叫她取纸笔来,写下药方。
绿萝看着墨迹未干的纸张,表情惊疑不定。
她服侍姑娘整整八年,姑娘胆小懦弱,毫无主见,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大字不识一箩筐,更别提懂医术了。
可如今的姑娘,性子果决,手段强硬,写的一手好字,甚至会诊脉制药。
绿萝的目光太过震惊,直勾勾的不加掩饰。
宋澜喝了一口茶,淡淡问道:“有事?”
绿萝咬着嘴唇犹豫好一会儿,才蚊子哼哼似的说:“奴婢觉得……姑娘同从前……似乎很不一样。”
宋澜呵的一声笑了:“从前都是装的,如今不必装了。”
绿萝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俨然一只温顺乖巧但有点呆呆的小猫咪。
宋澜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轻叹:“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若不乖巧听话,哪能有好果子吃?
原想着出阁便是出头,不料竟被许给那样的人家——
罢了,左右保住了性命,也算没白装这么多年。只等立女户之事办妥,今后咱们便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绿萝呆呆的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姑娘是进士老爷的嫡女,天生一副聪明脑袋,所作所为自然有她的道理。
想不明白没关系,听姑娘的便是。
绿萝拿上药方,出去买药。
她前脚走,后墙房檐下翻出一个灰扑扑的影子,直奔枕云堂。
听完汇报,梁高眉头拧得死紧,义愤填膺:“那葛氏真是个黑心肠的,偏偏装的一副慈母样儿,竟如此磋磨继女!亏她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