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天生神力,是先帝朝的武状元出身,在秦王殿下声名鹊起之前,镇北大将军堪称大黎第一武将,论战功当世武将无出其右者。”
夏澜有些意外:“照你所说,那镇北大将军很厉害啊!秦王再如何了不得,他从军统共也才七年而已,战功竟比镇北大将军还多?”
“姑娘有所不知,镇北大将军从军三十余年,两次大破西梁,打得西梁十年不敢犯边,这固然是青史留名的功绩,但咱们王爷打散北戎与北狄联盟,将边境线向北推进三百里。
若非鹰嘴峡一战折戟,北方诸部早已尽数臣服于我大黎,哪敢时时侵扰边境百姓?”
夏澜听了,心下不胜怅惘。
没想到黎晏州曾经那么厉害,可是现在……
少顷,小姑娘收拾好情绪,继续问道:“镇北大将军与咱们王爷关系如何?”
春红皱了皱眉,斟酌片刻才道:“没关系。”
“嗯?”
“镇北大将军早年是在南疆军中的,后来凭着军功一步步升迁,直至十七年前能够独当一面,便一直在西疆镇守。
直到五年前镇北大将军以八万人马大破西梁十万大军,西梁元气大伤,与我朝签订协议,承诺三十年不犯边。
彼时镇北大将军老母亲病重垂危,陛下恩赐他回京奉养老母,不久老夫人身故,镇北大将军回乡丁忧。
三年前咱们王爷重伤,陛下急召镇北大将军回朝,命其接掌北境军。那时王爷已重伤昏迷,朝不保夕,与镇北大将军话都没说过一句,私下从无往来,自然谈不上关系如何。”
夏澜心下松了半口气,不是政敌就好。
她还真怕万一镇北大将军与秦王不对付,到时候她和老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春红所知不过皮毛,军中机密一概不知。
她边给夏澜按肩膀,边问:“姑娘问这些作甚?”
“我和梅姐姐吃早点时遇见方兰溪了,那小子三年前在北境军中远远见过梅姐姐一眼,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悄悄问我梅姐姐订过亲没。
我想着,他是镇北大将军的二公子,梅姐姐在王爷麾下多年,要是两边不对付,那这亲事恐怕结不成。”
春红笑道:“姑娘多虑了,镇北大将军与咱们王爷既无交情,也无龃龉,不妨事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夏澜伸了个懒腰,“累得很,我睡会儿,你也歇着吧。”
假山后,梁溪压低声音问道:“王爷,还过去吗?”
黎晏州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等了整整一天,她倒好,一大早下山玩去,天黑才回来,连见都没想着去见他一面。
小没良心的。
转而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患得患失,太情绪化了。
这样不好。
男人转动轮椅,沿着来路缓缓而行。
梁溪垂着头默默跟上,心里暗想,得抽空跟春红打声招呼,劝夏姑娘对王爷多上点心。
瞧瞧,这怨妇脸,怪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