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心头不由突的一跳——如此说来,若不是先帝驾崩时黎晏州年纪太小,如今龙椅上坐着的是哪位还真不一定。
“太后年近四旬才有了王爷,宠的如珠如宝,王爷遭这一场罪,太后跟着丢了半条命。唉!”
春红愀然长叹,默了默,接道:“姑娘,请恕奴婢直言,太后对王爷太过爱重,对于秦王妃必然极为苛刻,少不得要难为您。
还请姑娘谨言慎行,切莫落了把柄,否则您遭了罪,王爷伤了心,还损了母子情分,谁都落不得好。”
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若不是真拿夏澜当自家主子,春红是绝不会说的。
夏澜点了点头:“我不会让王爷难做的。”
太后要是不待见她,她就下山去避避风头,或者去南省看望良伯,一路游山玩水散散心,也挺好的。
要是太后给她气受,她就去炸镇国公府的大门。
不过有义父挡着,想必太后也不会太过为难。
吃过夜宵,夏澜让锦书回去歇息。
想了想,又叫她明日一早下山,去济安堂传话,让坐堂大夫看看铁柱的腿能不能治。
若能治,尽快给他断骨重接。
若治不了,就等夏良安排的大夫来了之后再说。
天刚蒙蒙亮,夏澜就去流云居向袁无疾请安。
袁无疾上了年岁,觉少,早早的起身,在院子里练八段锦。
“女儿向爹爹请安,愿爹爹多福多寿,顺心顺意。”
“什么请安不请安的,酸唧唧的又俗又虚,咱们江湖中人,不讲究书呆子那一套。”
袁无疾眉开眼笑,冲她招手,“过来,爹爹教你八段锦,你身子弱,需得用心保养。”
夏澜乖巧的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好。
袁无疾一字一句念着口诀,教她对应的姿势,时不时给她调整动作。
夏澜跟着他练了两趟,出了一层薄汗,小脸绯红,端的是艳若桃花。
袁无疾带来四个药童,两个男的叫生地、熟地,两个女的叫白术、黄芪。
白术打来水,绞了帕子请夏澜擦脸。
黄芪去大厨房提来早膳,请父女俩用膳。
夏澜打发药童下去,对袁无疾说:“晚些时候太后定要召见爹爹,询问秦王的病情。
还请爹爹不要说秦王的病情已有起色,只说还是老样子即可,也不要提及我给秦王治病。”
袁无疾不解:“这是为何?原就是你的功劳,为何不可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