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低着头,紧张兮兮的揪着帕子。
沉默许久,才向袁无疾屈膝一福,细声细气的道:“女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全凭爹爹做主。”
方兰竹焦急的看向袁神医,咳得更厉害了。
袁无疾仰脸望天,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才翻着眼皮,带着些许怒气道:“方家既是诚心认亲,怎么只有两个小辈过来?方家主事之人怎么不来?”
“请袁神医见谅,家父身负镇守北疆之责,未得圣命不可擅离职守;家母已辞世多年,方家无当家主母。
家父幼失护恃,由叔公叔婆抚养长大。此时叔公叔婆就在卧云庄外,因无官身不得入庄拜见。若袁神医与夏姑娘不弃,认亲宴将由叔公婶婆操持。”
方兰溪拱着手,态度既诚恳又恭敬,“自然,袁神医与夏姑娘有任何要求,方家都会竭尽全力办妥。”
袁无疾听了,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方家还算有诚意,老夫对方大将军也甚是敬佩,既有此缘分,结亲也算一桩美谈。”
方兰竹大喜,拱手作揖:“多谢袁神医!”
袁无疾眯着眸子,上下打量方兰竹,又不着痕迹的瞥了夏澜一眼,捋着山羊胡子说道:“待认亲宴后,老夫给你好好诊一诊。”
方兰溪大喜过望,一揖到地:“多谢袁神医!多谢袁神医!”
他原以为夏澜与方兰竹是旧识,所谓救命之恩、结亲相报,应当是方兰竹为了借将军府的威名保护夏澜而做的戏。
此时得知神医袁无疾是夏澜的义父,又觉得自己猜出了真相。
袁无疾性子高傲脾气拧巴,鼻孔看人,谁的面子都不给。
一定是夏澜为了让袁神医给自家兄长治病,这才做戏结亲,结了亲就是一家人,袁神医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多少会给方家些许薄面。
方兰竹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惊喜,实是喜出望外,也颤颤巍巍向袁无疾行礼致谢。
袁无疾大手一挥,浑不在意:“你身子不好,不必多礼,早日回家歇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