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男人儿子一打听,得知事情原委后,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钱氏。
钱氏看看不知所措的贺如茵,脑瓜子嗡嗡的。
贺如茵看见钱氏,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从跌坐改为跪坐,扯住钱氏的衣袖,摇着头泪水涟涟地大叫:“不是我!母亲,我没有推夏姑娘落水,是她自己跳的!”
钱氏恨得直咬牙,暗暗骂了一句蠢货。
她在春华亭中看的清清楚楚,是贺如茵从后面追上了夏澜。
不论到底是谁推谁,众目睽睽之下夏澜落水,她都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这个蠢货一开口就是赔礼道歉,亲口承认两人此前有过争执,而且是她的错。
钱氏是右相钱定波庶女,生母早逝,自小养在嫡母膝下。
嫡母三子无女,对她视如己出,教养用心,其德容言功俱为世家贵妇典范。
钱氏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副笑脸,端着温婉从容的态度说:“今日是镇北将军大喜,出了这等事,都怪小女鲁莽,扫了大伙儿的兴致。
只是小女虽手脚粗笨,却是万万不敢做出害人之举,想来其中定有误会。
当务之急是夏姑娘,她身子弱,呛了水又受了惊,需得好生安抚。还有方大公子,也要请大夫来仔细瞧上一瞧,万不可伤了贵体。”
钱氏说罢软话,又回头狠狠瞪了贺如茵一眼,神态既公正又严厉:“今日之事,总归小女脱不了干系,贺府定会给将军府一个交代,给夏姑娘一个交代。”
一番话避重就轻,她家女儿纵然有错,也只是鲁莽扫兴而已,害人之举纯属无稽之谈。
那究竟是谁害谁,就很耐人寻味了。
后宅摸爬滚打的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一听这话,眼神顿时微妙起来,三三两两窸窣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