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广义作为领导出了问题,秘书脱不了干系,至少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这个认识一般人都有。
但问题是,这个问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秘书本来就是领导的心腹。
而且也跟着领导时间很长了。
这两个条件韩文道一个都不沾。
然而,韩文道不能这么回答。
否则就是狡辩。
韩文道想了一下,女主持人立马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很不好回答,”韩文道摇头,“一个隐藏这么深、组织审查那么多次都被他顺利蒙混过关地人,我无论个人能力还是斗争经验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随后又补充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至少洪广义在家庭教育方面出现了严重的错误的问题上,我是多次提醒甚至告诫过他的。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越来越不被信任,许多原本属于我这个秘书的工作,被分给了其他的人员,我是完全被排斥在外面的。”
女主持人步步紧逼:“可以举个例子吗?”
韩文道摆手示意副台长不要打断,想了下举例道:“洪广义的儿子经常出入夜总会,并不止一次跟人打架,这件事我在县委办民主生活会上公开提出来,这一点可以找任何人求证。至于结果,你可以问问我们综合科的某几位领导。”
“很难说吗?或者说,很轻吗?”女主持人目光犀利。
韩文道微笑道:“你是大城市的大小姐,可能不太理解扣罚三个月工资对我这种人意味着什么,更不能理解年终奖一分钱没有,还以迟到早退为由全部扣发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难道迟到早退不应该惩罚吗?”女主持人果断上当。
她不认为这是陷阱,因为对她来说,就那点工资她根本看不上眼,也认为全国人民都不在乎那点钱。
韩文道笑道:“意味着我每天必须节省下来吃早饭的钱,我得给父母交养老。半年的工资被无故扣罚,我只能借钱交房租,我们住在宿舍也是要交钱的。至于迟到早退,如果这么说你就明白了,你今天出外景算不算早退?”
女主持人眉头一皱,她不相信这件事。
但她也意识到在这个赛道上再纠缠下去吃亏的是她。
于是,她问起今天的事情。
她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家饭店的犯罪行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早该意识到的,如果我每次出去吃饭的时候都特别留意一下一个饭店的服务人员都长什么样,某一家饭店的服务人员为什么都那么漂亮,我就一定能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应该一开始就质疑那么大一个饭店,反正又没有几个顾客,老板为什么花钱养着那么多服务人员,这不合乎市场经济逻辑。”
“我更应该一开始就拿出工作证,要求服务人员交代她们的工资是多少,整个饭店为什么有那么多一看就很健康的男人,还有那么多那么好看还那么礼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