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快要凌迟他的目光中走到蓝屿尘面前,“蓝宗主,我们老大要见星主,谈谈明宗主的事情”。
差点就被暴走的星伍取了性命,偏偏还不要命的从手下那里拿来一个信封,趾高气昂地递给蓝屿尘,却在人伸手去接的时候,把信封掉在了地上。
男人笑的得意,非要他捡起来,美其名曰“核对信息是否正确,免得错了惹老大生气”。
说的同时又在信封上踩了两脚,这把三位星守气得满脸通红,差点冲上去打人,被蓝屿尘喝住。
“小澈,捡一下”。
说着,他退后了一步,蓝雨澈上前,挂着得体的笑容,重重的一脚踩到他皮鞋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从小没被教育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男人指名道姓的点着蓝屿尘要他捡。
结果,
没等蓝屿尘发话,蓝雨澈就足尖一点一划。
脏兮兮的信封凌空飞起,升到正等着看笑话的男人脸前,荡起一层厚厚的尘土。
蓝雨澈伸手接下信封,没等他开骂,便拿出里面的明信片递给了蓝屿尘。
细长的手指夹着信封一角,顺着他的手指自下而上的燃起火焰,火舌贪婪地向上舔舐着,信封在男人眼前一晃而过,变成了火星消失不见。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破口大骂,被手下告知眉毛和眼睫毛都没了。
星肆星伍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看着他落荒而逃,留下一句“你们等着”的狠话。
蓝屿尘勾唇,被他这个小动作给逗笑,手中明信片的内容很快让他又凝重起来。
背后红笔写下的字殷红得像是鲜血,对方点明要见蓝衡,可答案也显而易见,
不可能!!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
面具下的眼睛笑眯眯的盯上蓝屿尘。
他们能知道蓝衡不会轻易出面,而对方显然也很清楚,不过他点出要见蓝衡,只是他要见蓝屿尘的一个把戏。
所以这个局面到底是谁看破了谁?
蓝雨澈和跟着前来的星伍被凭空出现的人拿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我这么有面子,连残殇暗卫都能见到”。
蓝屿尘自顾自的坐去他对面的沙发,没有被人胁迫和对当下局势的紧张与愤怒。
蓝屿尘切入话题,问他:“明筠呢?”
他喝下口红酒,感受着冰凉的液体进入喉管,欣赏着对面的人。
“死了,而且……”,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
蓝屿尘稳如泰山的坐着,明显不信他的话。
星伍倒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听到后额头青筋都要冲破皮肤出来。
对比之下,他更喜欢星伍这种充满仇恨的眼神,蓝屿尘实在让他感觉无趣。
“你做了什么?”,蓝屿尘转动手上的戒指,从他的目光和表情中想要看出一切。
男人笑起来,他突然坐起靠近蓝屿尘:“不愧是星陨鉴的,那么多刑具都没能让他背叛星主,不过嘛,对于你们蓝家来说,不过一个下属而已,这么关心干什么?”
虽然蓝屿尘面色依旧,但被激乱的气息不稳终于让人来了些兴趣。
他故做惋惜道:“你们星陨鉴的人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娇贵,他挨不住,选择自尽了”。
这句话彻底冲破蓝雨澈和星伍的防线,他们拼了力气要冲上去,被人狠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蓝屿尘皱眉,‘星能禁锢器!’
他晃了晃酒杯,冲蓝屿尘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后一饮而尽,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因沾了酒水而水润的唇。
“来,拿个新杯子来,给蓝宗主满上”。
一旁人听此上前,拿出一旁的杯子,名贵的红酒进入杯中,暗红的色泽反射灯光映衬蓝屿尘此刻的些许狼狈。
他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放在鼻子下轻闻,表情好像沉溺在了酒水之中,随着浪潮跌宕。
他在蓝屿尘面前展示一番。
继而倒入杯中,晃动酒杯,看着白色粉末被红色浪潮吞噬干净,像极了他现在的处境。
不用脑子思考,他就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
果然,酒杯放到了他面前,又拿起自己的碰撞一下。
玻璃撞击的清脆悦耳,彻底变成了尖锐刺耳的闷火,让蓝屿尘忍住泛呕。
“请。”,他很客气,先干为敬,忽略当下处境,可以说是酒席间的礼尚往来。
蓝雨澈和星伍同时出声。
“哥!”
“蓝宗主不能喝!”
这副催人泪下的场面,在他丧心病狂的笑声中打断,“不让他喝?我让你们喝”。
蓝屿尘回头看着他们,没有咬牙切齿,没有贴心安慰,只是眸光平静。
淡淡一句:“我喝完,你让我们离开,把明筠还回来”。
寄人篱下的悲哀…
一向高傲的蓝宗主低头,他很是满意,“我答应你,前提是你要听话”。
这般对待玩偶般的语气,羞辱的不堪来袭,蓝屿尘却没回他半点。
冷峻的眉宇依旧保有风度,他平静地看他,“背叛星陨鉴有什么好处呢?值得你这么帮他?”
“什么意思?”
蓝屿尘仿佛在透过他与另一个人对话,“明筠是本代明家宗主,此行蓝家本代三个来了其二,明明是很好的机会,你却答应让我们走”。
“这能证明什么?”,他笑。
“证明。”,他摸上了杯子,指节轻轻敲着杯壁,“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蓝屿尘一手磕碎杯子,鲜血混着酒水碎片嗖嗖飞出去。
蓝雨澈一脚蹬翻被蓝屿尘一击毙命的暗卫,眼疾手快的从袖口抖出星爆弹。
小巧的拉环缠在指尖,“本来还担心最后的人得有多大本事,我们还要畏惧几分,结果你倒是爽快的承认了”。
蓝屿尘转身看他,“人呢?”
“哈哈哈哈哈!”,他疯狂大笑。
“你以为我会把人放在这里?太天真了,跟领主斗,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蓝雨澈立刻追问,“领主是谁?!”
“领主?!”,他肆意瘫在沙发上,仿佛没看到来自对面的威胁,他小声呢喃道:“领主”。
他突然大笑,嘶吼的嗓子犹如寒风中呼哧老迈的风箱,又带着最后的倔强,“领主说立刻把他杀了!!”
几人这才注意到他的通讯装备一直打开着,对面安静得很,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声令下。
“是!”,对面传来回应,机械的声音失真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