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承还有没有救我比你们心里清楚。”,他突然变得阴恻恻,“毕竟……是我拦住了驻防基地的支援部队,是我给蓝羽曦下的毒”。
五雷轰顶!!
白榆红了眼眶,嘴唇都在哆嗦,手指指着唐星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睛猩红,依旧不甘心地瞪着他。
唐星昀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晃着身子,像在炫耀,更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观察白榆的表情,“长老院马上就要拿星主令,据我所知,十二星列世家都躲了起来避难,就连蓝宗主和蓝雨澈也不见了踪迹,再抵抗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是你!?”,白榆双目无神,木讷道,“是你一直在骗我,在骗我们所有人!羽曦的伤竟然也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嘶吼、质问、难过,
这些繁杂的情绪堆积,一时间堵得人说不出话。
唐星昀已然不再掩饰,他就是为此而来的,第一星系已然是囊中之物,他也要来解决自己的事情。
因此,被戳破后不仅毫无惊慌,而是如冷漠的毒蛇猛兽,就那么凉飕飕地盯着她荒诞的样子。
“我为什么这么做?”,唐星昀漠然,重复了她的话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讽刺的冷哼了一声。
“因为她太过敏锐又强大,蓝大小姐一言可值多少重量?我不过见她第一面就让她感受到我的隐藏,但是她又找不到我的漏洞,只好小打小闹地针对我,可惜我找到了她的漏洞”。
白榆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不懂唐星昀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让自己对所有质疑他的反驳成为笑话。
眼底还依稀闪烁着那夜的烟火,滚烫的温度还停留在面颊上,
用尽一片真心希望的平安,在对方看来不屑一顾,甚至低贱到尘埃里。
唐星昀扯住了白榆的手腕,将她拖进屋子里,可怜白榆常年病弱的身体怎么也挣扎不脱。
冰冷的镣铐将无力柔弱的白榆圈在方寸之地,微凉的手指掐上白皙的脖子。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都猜错了,我要靠近的不是蓝家,而是你!!”
恶魔般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白榆噤若寒蝉,忍不住瑟缩起身子,冷硬的地板硌得腿疼,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曾那么希望亲手拧断你的脖子,以解我这么多年心头之恨,可是玩着你比直接杀了你更痛快”。
唐星昀的状态有些癫狂。
“为什么……”,白榆无助的低语,美目含泪,整颗掉落在地上,砸出珍珠一般的清脆。
唐星昀突然用力,压抑的怒火此刻被掀到了顶峰,看着白榆憋红的脸低声暴喝。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父亲,同样都有家人,他怎么能在为了自己家人那么自私!!我们做了什么?他就那么看不得我们!!你知道每次我看见你,有多想杀了你吗?我恨不得当着你父亲的面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捏碎,让他跪在我面前,不断磕头求饶,磕到满头的血,流到眼里、鼻子、嘴巴、脖子,狼狈着、低贱着求我放过你,让他也感受感受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
掐在脖颈的手力气一松,白榆也随着被抽干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嘴里却是疯狂大喊,试图驱散唐星昀几乎印在她脑海的话,明明认为那是唐星昀胡说的,可如烙印一般在脑中挥之不去,不断重叠。
金属的镣铐不断在挣扎下撞得铛铛发响,白榆叫的像是疯了一样,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我不信!!我不信!!父亲一生四处征战!!是英雄!!你胡说!!”
“我胡说?!!”,唐星昀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眼中的英雄在我看来跟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甚至他更肮脏让人恶心!!”
“不是!!不是!!你闭嘴!!”,白榆几乎要缩成一团,她疯狂地大吼着,泪水混着汗水淌了满脸,喊出的话似乎求他却恨他。
唐星昀拽着她的头发,逼迫着跟他对视,森然的语气让人发怵。
“放心,我要好好留着你,你那英雄父亲欠的债,我会让他的女儿全数还上!!”
白榆眼神空洞,就那么坐在地上,嘴唇不断抖动,却像被一口气堵着,发不出声音来。
唐星昀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抬步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轻飘飘传来一声嘶哑黯然的声音,“唐星昀,我不要喜欢你了”。
唐星昀的步子顿时停在原地,回头看去,一袭素衣的白榆像是被抽干了生命的花朵,她无力的瘫软在冰冷的地上,却被锁链拉着不许她真的倒下。
许久过去,唐星昀似乎在思考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漠然又极其冷酷,“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白榆绝望地闭上双眼,觉得自己真的可笑,竟然喜欢了这么一个冷血的人,一意孤行的护着他,恳求他能帮助自己,这些都能让人笑她几辈子。
那支黑夜中燃烧的烟花棒终归是熄灭了,在一直平淡的日子里,她所以为的美好,不过是花火一般昙花一现。
关门声将一切都隔绝,短暂的安静后再次响起微弱的声音,那本该是震耳欲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