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女警才松开顾灵希的手。这是村屋,周围没几户人家,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只有年纪大的老人家留守,只是他们通常听力不好,也可能是睡得太沉,之前这户人家发出求救,他们没能出来。这会儿是白天,警笛声响彻村子,无数村民站在外围瞧热闹。
看到顾灵希还活着,街坊们都很吃惊,激动凑过来,却被军装警拦住,他们只好隔着警戒线冲顾灵希挥手。
“阿灵?阿灵?天杀的凶手,怎么那么狠!你没事吧?”
“阿灵?凶手是谁?你见过他们吗?”
“好可怜!阿灵,你一定要撑下去。你们家就剩下你一个了。一定要活着。”
“阿灵,你要是遇到困难,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顾灵希被女警带到警车里,那些街坊关切的眼神让她忍不住落泪。这家人真的好可怜,全家都死了。他们明明是那么好,为什么老天爷不曾善待他们。
路过的警察看着她哭,大家都面露同情。
法医抬了抬下巴,示意沈兴博,“她在哭呢。你让阿晴过去安慰一下啊?”
“让她哭吧。全家都死了,让她发泄一下情绪。要不然她得憋出病来。”沈兴博不喜欢女人哭,但是发生这么悲惨的事,哭一场才是人之常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灵希的肚子又饿了,她才收了眼泪。警方送来了盒饭。
顾灵希机械地接过盒饭,没什么胃口地吃着已经凉掉的饭菜。
吃完午饭,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警方抬着担架出来,上面盖着白布。
虽然她只有原身的记忆,没有原身的感情。但是一家五口一夜之间全死了,太可怜了!
女警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轻轻抚摸她肩膀,给她无声地安慰。
就在这时,沈兴博从屋里大步流星走出来,径直到警车这边,站在外面敲窗户。
顾灵希降下车窗,沈兴博让她进屋拿些换洗衣服。
案子没有结案之前,这屋子要贴上封条,除了警察,任何人不能出入。
再次回到屋内,顾灵希只能看到地上留下的血迹,这些稍后由专人清洗。
顾灵希看着屋内摆设,全是原身在这个屋子生活的点点滴滴,有一家人吃饭的桌子,有老豆给父母祭祀的牌位,有原身辛苦花了好多时间画的画,有全家人最喜欢躺的沙发和大家都爱看的电视。她回到那个放着棺材的小房间收拾衣服。
原身的衣服是最多的。她生病不能出去,父母就会给她买衣服讨她欢心。她还有一柜子的书,各种各样都有。全是这个年龄段的靓妹最爱。
沈兴博站在门口看她收拾,有一点不是很理解,“你们家有三个房间,却只有两张床。你平时睡在哪?”
她瞧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总不可能跟阿公阿婆或是父母挤一张床吧?
顾灵希侧过身指了指,“我从小到大睡的就是这口棺材。”
沈兴博惊呆了,拍着硬邦邦的实木棺材,“你父母为什么让你睡棺材?你家不像买不起床的样子。”
不对!棺木可比床贵多了!这是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