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希不想一直待在屋里,虽然原身父母有两万存款,可这钱太少了,也撑不了多久,她必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她要去哪里找工作呢?!
她看着繁忙的街道观察四周,尤其要注意这些商铺张贴的告示,看看有没有一份合适她的工作。
无论是原身还是她,都没有一技之长。找技术活不可能,就只能做些收入低、没什么难度的工作。比如收银员、销售员、促销员等等。
可这种底层工作有一个前提就是需要好的体格。
虽然她现在出来走动,不会遇到天灾人祸,可是原身这副身体是真的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弱不惊风,谁会雇佣一个随时都会倒下的人。又不是做慈善。
要不然她试试摆摊算命?!她有白手套这种可以看到别人命运的宝物,为什么不善加利用?
说干就干。她买了个包子填饱肚子,又找了个牌子写了“算卦”两个字,就站在街上举着牌子等客人招呼。
路过的行人走来走去都会看上几眼。香江人迷信,并不代表他们不挑,如果算卦对象是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他们头一个念头就是不信!
顾灵希等生意时,就有军装警过来询问,是不是家里人虐待她,让她出来摆摊。
顾灵希告诉家人没了,她要自己赚钱。
军装警眼里带了几分同情,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顾灵希看着街对面的糖水阿婆生意非常好,客人一波接一波,而她举了两个小时的牌子,腿都站麻了,始终无人问津。
有位打扮清爽,头发挑染的靓妹站在不远处,两根手指夹着一根烟,从嘴里吐出烟圈,看了眼她手里的牌子,眉峰拧紧,似是在好奇这上面的字。
搞得顾灵希以为自己写错字了。毕竟她只会简体字,可是仔细一想“算命”两个字简体和繁体是一样的,那靓妹应该只是好奇。
她收回视线,看向路过的行人,每个人经过,她都会吆喝一声,可效果不怎么好。直到有个靓妹扶着上了年纪的师奶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人皆是眉头深锁的样子,一看就有烦恼。
顾灵希觉得机会难得,忙上前推销,“太太,我这边可以算姻缘,问吉凶,看风水,问子嗣……”
之前说的话,这师奶都没什么反应,靓妹有点不耐烦,想推开顾灵希,可听到“子嗣”一词,师奶突然拽住小女儿的胳膊,急切地看向顾灵希,“你能算出我女儿什么时候能给女婿生个儿子?”
顾灵希蹙眉,这还是个重男轻女的。要是换成上辈子,她肯定不搭理这种人,可现在不同了,她得赚钱,忙不迭点头,“当然能!我看手相可准了。”
师奶听到她说可以算,当即就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港币。
她的钱还没递过去,就被靓妹拦住了,“妈,你怎么能搞迷信?!我姐生这个孩子,差点没抢救回来,你还让她生?你是想她死在产房吗?”
听到小女儿埋怨自己,师奶终于控制不住,眼圈通红,“是我想她死?!明明是她自己不争气。连生三个都是丫头。亲家三代单传,怎么能断在她手里?!说到底还是她没用。”
“我姐还要怎么有用?”靓妹不服气,“她怀孕的时候,姐夫在外面鬼混。公婆都在忙生意,把两个女儿全都丢给她。请个保姆也不好好干活,家里地板那么多水,也不知道用干抹布擦干净,害让我姐滑倒早产!就这……姐夫还说是我姐走路不小心。一家子都是畜生!活该他断子绝孙!”
师奶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气得脸色铁青,“你闭嘴!”
“我不闭嘴。”靓妹偏不听话,“我姐要离婚,求你收留,你死活不肯,还让她养好身体继续生。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一点都不合格!”
师奶浑身颤抖,觉得小女儿说话没脑子,“离婚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嘛。你姐离婚,三个孩子怎么办?她养得起吗?你老豆身体不好,我还要还家里房贷,还要给你交学费。我哪有钱帮她养孩子?”
现实让靓妹低下头,她一声不吭,也不再反对。
师奶劝完小女儿,擦了擦眼泪,平复好心情,举起手里的钱看向顾灵希,“够吗?”
顾灵希点头如捣蒜,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给钱就算,更何况这还是一百。她接过钱,将钱塞进口袋。
师奶嘴里似是抱怨也像是解释,“我女儿嫁的男人条件比我家好太多,有十几套房,家里开着连锁饭店,生意特别红火。老两口就希望我女儿能给他们家生个孙子。”
提起消瘦的女儿,师奶满眼心疼。可是离了婚,女儿的处境只会更糟。而且还便宜了别的女人上位。三个外孙女也会成了小可怜,没人照看。
顾灵希没想到这师奶如此能聊,耳朵听着,自己则是慢条斯理戴上手套,开始看她的面相。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她心脏病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