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不对劲。
她猛然望向身侧。
身边空空如也,床榻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昭昭?!”
沈银翎不见了。
薛绵绵吓得魂都掉了。
陆映过来的时候,薛绵绵站在角落哭哭啼啼,一见着他就跪倒在地:“呜呜呜太子殿下臣女对不起您,臣女把昭昭弄丢了呜呜呜……”
海棠和微雨等伺候的丫鬟们也惊魂不定,跟着战战兢兢地跪倒一片。
薛伶上前把薛绵绵拽起来:“又不是你干的,你哭什么?”
陆映检查过寝屋,发现窗户有被撬开的痕迹,地砖和窗台上残留着几滴嫣红血渍,已经风干了。
他低声:“像是夜里被人掳走的。”
薛伶好奇:“燕国人干的?昨夜薛绵绵就睡在旁边,除非对方功夫绝顶,否则不可能在不惊动薛绵绵的情况下,把沈银翎从屋子里抓走。啧,还以为燕喆岷是个草包,没想到功夫还挺好。”
陆映捻了捻指尖的血渍:“燕喆岷三天前就有伤害她的机会,那时候他没下死手,为何三天后反倒亲自登门,强行把她掳走?这说不通。”
“三天前沈银翎去见燕喆岷的时候,不是还带了崔季吗?”薛伶分析,“沈银翎如今好歹是个郡主,燕喆岷再嚣张跋扈,也不至于当着崔季的面干出杀害大周郡主的事,给人留下把柄。因此故意拖延了三日,再偷偷把沈银翎抓走,以便私底下折磨杀害她!”
薛绵绵哭得更大声了:“怎么办,要不咱们赶紧报官吧?”
“蠢货,”薛伶给了她一脑瓜崩,“咱们不就是官?”
薛绵绵捂住额头,顾不得害怕薛伶,只可怜巴巴地啜泣:“太子殿下,求求您快去救救昭昭吧!昭昭能依靠的只有您了!”
陆映沉默地站在窗前。
尽管薛伶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他直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太子殿下……”薛绵绵见陆映还在思索,忍不住着急的再次央求,“您是昭昭心里最重要的人,她昨天晚上还告诉我,她在俞府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她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她一直都在偷偷地关注你……这辈子没能嫁给你,是她最大的遗憾……”
薛伶听得眉头直挑:“她当真那么说?”
他怎么听着这么假?
薛绵绵打了个哭嗝。
这番话中间都是昭昭亲口说的,就是首尾那两句话是她根据想象自个儿添的。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使劲儿点头:“我从来不骗人的。”
陆映紧紧捏住窗弦。
他是沈昭昭心里最重要的人?
没能嫁给他,是沈昭昭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她年少时,真的喜欢过他吗?
纷涌的思绪干扰了陆映的思考。
他盯着那几滴颜色渐渐发暗的血渍,想起如今沈银翎或许已经被燕喆岷掳掠到某个地方虐待折磨,那些燕人无恶不作,兴许还会见色起意。
沈昭昭只跟过他一个人,那般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何禁得住他们摧残羞辱。
心脏骤然提了起来。
陆映拂袖往外走:“来人,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搜寻沈昭昭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