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嫁入侯府,刘老夫人没少刁难她,这些年老侯爷不在府里,老夫人变本加厉,日日让她请安受训,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活脱脱遭罪。
“好儿媳,这茶啊,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
田氏送上大红包,拉着乔染的手,把屋里的其他人全部介绍了遍,唯独没再提老夫人。
文宣侯有一妻三妾,除了杜靖文外,还有两个庶子和两个庶女。
乔染认完人,刘老夫人三角眼眯起来,“好个乔家二姑娘,目无尊长,无视家规,还有没有将老身放在眼里!”
说的是乔染,但看的是田氏。
田氏头顶着儿媳妇三个字,天然在婆婆面前低一等,乔染挪步,挡在两个人视线中间。
“老夫人,是您让孙媳不用敬茶,孙媳正是尊重老夫人,才没给您敬茶。”乔染如实道。
刘老夫人见不得她耍滑头,“那老身让你离开侯府,你走吗?”
乔染开口,“世子一封休书,孙媳即刻离开侯府。”
刘老夫人打量了她两眼,嘴不留情,“我孙儿昏迷不醒,你就是想赖着侯府,和你那不知羞耻的爹娘一起,吸侯府的血。”
乔染故作疑惑的样子,“老夫人为何这么说,孙媳昨夜做梦,梦中有毛虫破茧而出,此为喜兆,孙媳认为,世子今早便会醒。”
田氏激动,“你当真梦到此?我儿很快就要醒了。”
刘老夫人扶了扶抹额,尖酸讽道,“你好歹也是定远将军府上出来人,家世不低,眼界倒是瞎,竟比老身还迷信那等鬼怪乱谈。”
每当田氏有什么喜事,刘老夫人就像见不得她高兴般,总会出言打压,把田氏原本开心的念头打消完,等喜事来临,也会变的无趣。
田氏心头火热变得烦躁起来,期望也渐渐低落。
乔染反驳,“老夫人,我的命格既然能保世子前十几年的平安,如今成婚,定能将世子唤醒。”
“若我孙儿没醒呢?”刘老夫人语调威胁。
“孙媳自请下堂。”乔染望着刘老夫人,“老夫人,若世子醒呢?”
“老身就认下你这个孙媳。”刘老夫人的表情,就像是赐予了天大的赏赐。
乔染指正道,“孙媳是侯府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抬进的侯府,又得太子殿下和三皇子认可,老夫人认与不认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刘老夫人脸色发青,不过杜靖文不可能清醒,为了挽回面子,她站起来道,“午时之前,我孙儿醒来,田氏的红包,老身十倍给你。”
“好。”乔染同意。
“老夫人,这钱……”田氏想提醒她,她那红包里的份额不低,但被刘老妇人打断了。
区区新妇的喜钱而已,别说杜靖文醒不过来,就算醒来了,她还能拿不出来?
“闭嘴!午时后,我孙儿不醒,乔染自请下堂,太子与三皇子责怪下来,与侯府无关。”
刘老夫人的话语刚落,一声咆哮从远处传来。
“乔染,本世子和你没完!”
杜靖文穿着大红寝袍,披散头发,憋了一肚子火气,瞧见乔染便要拉她去退婚。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乔染,就被田氏一脸泪目的拽走,“儿啊,你终于醒了,毛虫破茧说的就是你啊。”
“娘,什么毛虫,你胡说什么了。”杜靖文把他娘安抚回座位上,指着乔染,“娘,这个女人趁人之危,这门婚事我不认,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