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奴是草原各部对汉人的蔑称。
然而他再也叫不出来。
张成梁一脚踢飞那人的头颅，痛骂道：“这些畜生！”
他目光落在远处。
足足有上百个汉人女孩怯生生走过来，冲着杨凌跪拜。
她们是这些年鞑靼人每年南下掳掠来的汉人姑娘。
这些可怜姑娘本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女孩，却要在这苦寒之地给鞑靼人当奴隶。
为他们牧羊牧马，伺候衣食住行，遭受凌辱。
张成梁看到几个小女孩鼓起的小腹，更是气得双眼喷火！
“畜生！”
“畜生！”
噌噌噌！
老国公气得挥动长刀四处砍杀，鲜血和头颅便飞起在天空。
良久。
他才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等在皇宫锦衣玉食，何曾想过还有百姓每年遭受如此劫难？”
“如果不是太子解救这些女子，她们还要受一辈子的苦痛！”
直到此刻。
张成梁才明白之前处处谨慎的太子，为什么会率军贸然出击草原。
杨凌席地而坐，部下就立刻递上香喷喷的羊腿。
他边吃边吩咐道：“还是那样，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
张成梁问道：“殿下，这些女娃娃……”
杨凌道：“让一人持孤的印信，带他们去土门关回国。”
“土门关？”张成梁皱眉道：“殿下，土门关由燕王把守，他想来冷酷无情，且与殿下不和，恐怕不妥。”
“呵呵……”杨凌立刻笑了：“杨战现在估计已经入主两县防备我回去，他要是还在土门关守着，孤还瞧不上他这个对手呢。”
“啊！”
张成梁后知后觉，大惊道：“燕王这次要冒功，还要害太子！这可如何是好？”
杨凌不屑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他立刻吩咐道：“全军生火造饭，三更起兵，直取呼耶总部！”
张成梁道：“太子神机妙算，老臣这就安排人带这些女孩回家。”
“只是可惜了，这处草场，水草肥美，养马的好地方啊，我们出来的时候人带的太少，不能驻守了。”
杨凌摆手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咱们这次出击，就是要打个对方措手不及，要是停下来，势必会减员。”
“等杀光了草原各部，我大军再临，整个草原都是我们的！”
篝火熊熊。
照亮杨凌冷峻的脸庞。
张成梁眸光闪动，早已对杨凌的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存人失地……人地结存……”
“好！”
“好好好！”
张成梁嘀咕片刻，老怀甚慰。
太子雄才大略。
陛下后继有人啊！
……
杨凌率领三千精骑扫荡草原的事情，并没有被朝廷得知。
但是杨战把手两县各处关隘的消息。
终于传回朝廷。
“报！”
“启奏陛下！”
“燕王急报！”
杨正弘道：“念！”
传令官立刻道：“臣燕王杨战启奏父皇，得太子求援，儿臣星夜奔驰，率军支援，现儿臣已阵斩呼耶，灭其残部，收复丢失两县！”
“此战太子英勇指挥，臣为太子请功！”
“好！”话音未落，甘淳高呼一声。
随即众臣接连鼓掌欢庆，喜不自胜！
甘淳立刻道：“陛下！燕王阵斩呼耶，收复失地，立此大功也不忘为太子请功，当真是德才兼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