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有那风吹花海发出的沙沙声,直到一个洪亮而急促的呼唤声窜起。
“寨主,寨主,大事不好了,三当家中箭了!”一个身着短衣短褂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近。
东方顕回神,剑眉皱起,沉声而问,“怎么回事?廖大夫呢?”
“三当家今早带队到峡口巡逻,正好碰上朝廷官兵上山,我们的兄弟虽然打败了敌军,但三当家中了毒箭,廖大夫说要立刻把箭拔出来,可是那箭陷入太深,拔出之时会引起无法估计的剧痛,深恐三当家一时提不起气而发生意外,因此他不敢自作主张,要小的前来禀告寨主您,让您做决定!”
东方顕一听完,面色立时大变,迅速转身往前飞奔而去。
少年也连忙舞动双脚,急忙追上。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宁晓菱忽然灵光一现,俯头在罂粟花海里仔细寻找一番,如愿地看到一些干枯的种子,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摘下,放在手帕里面,然后也踩着小径疾步朝朝寨里跑。
厅堂里面围满了人,大家都无比凝重和沉寂,看来那三当家情况真的很严重。
“寨主,寨主!”宁晓菱大声呼喊,“我有办法让三当家在拔箭的时候减轻疼痛!”
唰唰唰!宁晓菱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射了过来,同时自动让出一条路。
宁晓菱一边对他们颌首示谢,一边走到东方顕面前,打开手帕,解释道,“把这些种子的壳子搅碎,让三当家服下,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他的痛。”
东方顕并无立刻做声,只是沉静地注视着雪白手帕上的灰褐色圆形种子,数秒后,做出吩咐,“廖大夫,试试看!”
廖大夫尽管满腹疑云,却也照做,很快便将罂粟一壳子磨成碎片,喂给三当家。
然后,大家都屏息宁神,静静等待。特别是宁晓菱,她俏脸严肃沉着,清澈的水眸一眨也不眨,视线牢牢盯住三当家。
让人欣慰的是,三当家的面色果然有了些微的舒缓,哀叫声也逐渐减弱。
“三当家,您现在觉得怎样?”廖大夫连忙询问。
“还好,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三当家虚弱地答,对宁晓菱感激一瞥,然后是东方顕。
“这药性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因而要抓紧时机在药性褪去之前把箭拔出来!”宁晓菱又道。
廖大夫看了看东方顕,又看了看三当家,最后做出决定,“好!准备拔箭!”
宁晓菱不想见血,于是退到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不久,听到一声凄惨的哀叫,还有廖大夫透着欣喜的报告,“没事了!箭拔出来了,三当家也顶住了!”
“哇,太好了,太好了!”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宁晓菱高高悬起的心也缓缓放下,倍感欣慰地微喘着气。
东方顕则越过层层人影,若有所思地盯着宁晓菱,眼中神色异常复杂,有吃惊与欣赏,还有诡异和古怪。
他耳边正在响起某句话,“它是一种让人听闻而变色的毒药,长期吸用容易成瘾,慢性中毒,中毒者得承受如炼狱一般的热度以及沁入骨髓的痛楚,严重者甚至因呼吸困难而送命,因此,它有致命罂一粟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