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菱一时心急,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可惜还没碰到篮子,篮子已被严秋棠及时移开。
宁晓菱微愠,瞪着她。
“想吃是吧?”严秋棠打开篮子,从里面端出一碗白饭。
尽管只是白饭,但此刻对宁晓菱来讲,等同山珍海味,她热切地盯着它,在不自觉地咽口水。
出乎意料的是,严秋棠并没有把米饭递给她,而是将饭碗高高举起,轻轻一翻手,白花花的饭团陆续跌往地面。
宁晓菱看着心疼,更多的是悲愤。粒粒皆辛苦,该死的严秋棠竟然如此浪费与糟蹋;明知她饿得七荤八素,该死的严秋棠竟然趁机落井下石。
“以为有几分姿色、有那么点才华,就能把所有男人迷惑住?简直不知所谓,不自量力!”严秋棠美丽的容颜由于愤怒而扭曲,格外的恐怕吓人,“只可惜,你太不了解他了!”
“你呢?莫非你就很了解他?”气愤让宁晓菱失去理智,一针见血地抨击严秋棠,“你为他如此卖命,得到的又是什么?”
这,正说中严秋棠的要害,她面色更加狰狞,还抬脚踩在地面的饭团,移开脚的时候,白米饭已染上一片污黑。
宁晓菱见状,立刻气红了脸。
严秋棠洋洋得意,对宁晓菱投以挑畔的眼神,“怎样,还想吃吗?”
吃?怎么吃?宁晓菱心中怒火烧得更旺,对她发出恨恨的瞪视。“发现秘密就想走?主人岂会放你走?”严秋棠突然在宁晓菱面前蹲下,两人的脸只差几寸之远,一个个字,自她艳红的樱唇慢慢蹦出,“你,还是在这儿等死把!”
宁晓菱的头稍微往后歪,躲开她直喷而来的热气,沉吟片刻后,猛然放柔嗓音,“秋棠,你本性不坏,你明知他在犯错,为何处处帮他?你若是真心爱他,为他着想,应该劝他停止那愚蠢的报复行为,而非为虎作伥!”
“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教训我?认为这样我就放你出去吗?”严秋棠冷哼,重新站起身。
“不错,我不是你的谁,我没资格教训你,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教训你,我只是实话实话,如果我要东方顕死,当时我就不会救他!我那样做,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醒悟,平静安然地度完下半辈子!”宁晓菱开始怒吼,心底窜起一丝悔恨。
当时若非自己多管闲事,东方顕也就无机可趁,那么自己现在呆的地方绝非这破旧不堪的柴房,而是舒适明亮的皇宫,正为儿子的生日做准备!看这情况,恐怕要错过儿子的生日了!
宁晓菱低着头,一直陷入自责与悔恨当中,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室内异常寂静,早已不见严秋棠的身影,只留下一个灯笼,微弱的光芒正是从那发出。
借着昏暗的光线,宁晓菱望着那些被糟蹋过的饭团,犹豫着要不要捡来吃。
这么脏吃下去会不会坏肚子?但如果不吃的话,宝宝缺少营养,万一发生意外可怎么办?
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宁晓菱伸手在平坦的小腹来回摩挲,忽然间视线触及到旁边那碗清水,脑海灵光一现!
她趋身向前,先捡起一小撮饭团,放到水里小心冲洗,然后闭上眼,把软瘪瘪的饭粒送进嘴里。极力忍住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宁晓菱含泪一个劲地咀嚼,一边咀嚼一边继续洗着余下的饭团,反反复复,直到将地面所有饭团吃完,还喝下半碗不再清澈的水。
饥饿勉强解决,宁晓菱重新回到角落,静静看着灯笼里面发出的微弱光芒,继续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来袭,她缓缓阖上眼睑。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早晨。当她看到眼前那个熟悉的粉红色人影,又惊又喜,迅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