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忠轻轻地拍了拍大腿,面上洋溢着满意的神色,咧嘴赞叹道:“嗯!不错不错!当真不错!兰儿如此年纪就能有此等见识,将来科举路上,定能崭露头角,占得一席之地。”
贾兰连忙起身,规矩地向李守忠行礼,谦逊道:“谢外祖父夸赞,兰儿必当勤勉向学,不负厚望。”
李纨的心境与李守忠大相径庭,听闻贾兰无意国子监,心中焦急万分。
此刻的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当即按捺不住,开口道:“可是父亲……”
李守忠目光转向女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与询问:“你还有何话说?莫非对兰儿的决定有不同意见?”
李纨心中一滞,口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欲吐,但又欲言又止。
于是踌躇再三,终是按耐不住道:“兰儿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固然稳妥,然而此办法,是否略显蜗行牛步?”
“况且兰儿至今尚未历经科考,我担忧他难以承受考场的艰辛,恐怕会身心俱疲。”
说到这里,李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贾兰,心中五味杂陈。
贾兰与贾环年纪相仿,两人仅仅相差一岁,命运之舵却驶向截然不同的港湾。
如今贾环已经中了解元,而贾兰还未参加童生试。
此情此景,怎能不令李纨心生焦虑?
其实她心里也有比较,凭什么自己的儿子要比赵姨娘的儿子差劲?
无论是出身,还是背景,乃至对儿子的教育熏陶,自认要远远胜于赵姨娘。
结果呢?
贾环如日中天,已高中解元。
而她的兰儿,童生试未过。
这种落差,李纨心中难以接受,也无法释然!
李守忠听闻此话,眉头微蹙,不可置否道:“兰儿今朝也不过十三载春秋,正值豆蔻年华,何来迟缓一说?”
“可是”脱口而出,想要辩解,却被李守忠呵斥打断。
“可是什么?莫非你想兰儿能如环哥儿那般,才华横溢,一举夺魁,名扬四海?”
李守忠目光深邃地望向李纨,似在探寻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李纨上嘴唇,轻碰了一下下嘴唇。
虽然没有作任何回答,但是她微妙的表情变化,已经泄露了心中所想。
如果贾兰能入国子监深造,三两载后便可参加乡试。
这样一来,与贾环之间的差距也不至于太过悬殊。
谁知李守忠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沉,低声喝斥道:“你这是在胡闹!难道你以为环哥儿的成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比的吗?我大唐每三年才选拔出十二个解元,环哥儿能在十四岁就获得这样的殊荣,成为我大唐乃至历史上最年轻的解元。”
“你知道这背后,代表着多少苛刻的条件和艰辛的努力吗?”
“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已经前无古人了。”
“至于后来者,会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旷世奇才,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