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老的关心,学生在此感激不尽!”贾环说完,朝他们二人深深一揖。
李守忠与李文渊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无奈与遗憾,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正如贾环所言,如果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而不敢应战,无异于自毁道心。
如此一来,无论应战与否,对贾环来说都是一种损失。
眼睁睁看着一个即将诞生的传说,在自己面前陨落,李文渊眉头紧锁、痛心疾首。
甚至心底有种想将王思齐等人赶出去的冲动。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那么做,对贾环的伤害只会更大。
贾环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射谢安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轻蔑地言道:“要我应战,自然可以,但世间之事,岂能无丝毫代价?你们既欲以会试为战,又打算以何物作为赌注,来彰显这场挑战的份量?”
此言一出,谢安荣顿时愣住,脸上掠过一抹惊愕之色。
未曾料到,贾环不仅敢于应战,还提出了赌注之事。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贾环见状,语气更添几分咄咄逼人:“怎么?莫非你的挑战,仅是口若悬河,而无半点诚意?若是如此,我羞于你等无胆鼠辈浪费时间!”
王思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猛地站起身,身形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贾解元若真能胜出,我等愿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立下了不可动摇的誓言。
贾环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哦?当真如此?”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王思齐与身旁的同伴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再次重申:“绝无戏言,我们心意已决!”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热闹非凡的鹿鸣宴瞬间静了下来。
只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就这样,一场鹿鸣宴,贾环应下了一场会试挑战。
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只是众人看向贾环的目光中,除了深深的佩服,还有说不出的可惜!
说到底,贾环还是太年轻气盛,随意一激怒,就答应了他人的挑战。
在大多数人心中,贾环已经输了这场挑战。
可惜!可惜!
离别之际,范进眉头紧锁,满是不解与担忧:“贾兄,你此举着实令人费解。王思齐等人,四年磨一剑,会试对他们而言,自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才敢放下狠话。反观贾兄,你方才跨过乡试的门槛,明年便要与他们同台竞技,这未免太过仓促”
贾环爽朗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从容:“范兄言之有理,然我辈读书人,自当胸怀壮志,不畏艰难。挑战于我们而言,非但不是阻碍,反倒是磨砺心志、锤炼才学的试金石。我贾环虽初出茅庐,但求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即便最终未能如愿,亦是输得光明正大,心无遗憾。若因畏惧而避战,那岂不是失了我读书人应有的风骨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