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闻此言,心中稍安,但仍有些惴惴不安。
倘若贾环参加明年会试,没能达到庆历帝六元及第的期望。
此事恐怕难以善了,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家族。
“陛下,三弟此举,岂非辜负了陛下厚望?”贾元春忧心道。
庆历帝龙颜微展,沉吟片刻后道:“六元及第,自古以来只存于传说,千年光阴流转,未尝有出现。我大唐立国百有余年,文治武功鼎盛,也未曾发现有此等奇才出世。朕心中虽有期盼,但也深知此心愿无比苛刻,非人力所能强求也。正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气运所至,非人力所能左右。即使朕降下旨意,命你三弟再研读三载,届时谁又能担保他必中会元?此等不确定之事,皆由气运所主,强求不得。‘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顺应天时,或可成大事,逆天而行,只怕刚过易折”
贾元春听到这番话,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恭敬叩首道:“臣妾,多谢陛下宽容”
与此同时,于皇宫一隅,巍峨壮丽的长乐宫中。
长乐公主李清漪眨着秋水般澄澈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朱唇微启,语带惊诧道:“你是说,鹿鸣宴上,竟有人胆敢对贾环百般刁难?更有甚者,强迫他答应参加明年会试的诺言?”
侍女绿柳恭谨地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回禀道:“启禀公主殿下,奴婢探得的消息,确实如此。若非王思齐一行人步步紧逼,贾环或许不会轻易应允参加来年的会试。”
闻言,李清漪咬紧了下唇,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娇俏的模样,非但无半分威慑,反倒更添了几分可爱之气。
只见她愤愤然道:“王思齐!此人以及他的同伴们,简直罪大恶极、胆大包天!他难道不知道小环子可是本公主罩着的人吗?竟敢如此欺侮本公主的人,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他们。”
说着,她复又蹙起了眉头,想起贾环是作诗的绝世高手,为何没有站出来作诗?
于是满脸不解地追问:“贾环呢?为何他不挺身而出,以诗才震慑四座?本公主记得他的诗篇世间无二,我大唐绝对找不出能与他匹敌的对手,为何他没有站出来?”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有他为何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对方的挑战?”
李清漪心中有太多困惑,要不是她不能随意出入皇宫,这会真想跑到贾府问个究竟。
绿柳稍微沉默了一会,思索着道:“嗯~并非轻易应允,王思齐等人当时立下誓言,称若是会试排名败于贾环,他们五人便任由贾环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李清漪美眸紧蹙,眸中闪过一抹怒意,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娇憨,愤愤然道:“只是任由处置?哼,这条件也未免太过宽容了些!这几个人,本当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即便不取他们性命,也该打断他们的腿,方能消解本公主心头之恨!”
“当真没有想到,小环子堂堂荣国府的公子,竟也这般忍气吞声,真是丢本公主的脸!”
绿柳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却不敢说出口。
暗自思量道:“公主啊,贾环是读书人,岂能行背后伤人之事?若真敢背后伤人,只怕不出半日,贾环这读书人的清誉,恐怕怕要毁于一旦,贻笑大方,成为读书人的笑话”
李清漪越想越气,愤愤不平道:“绿柳,你速去将萧破云唤来,本公主有要吩咐!”
“啊!”绿柳惊呼一声,眼中闪过惊疑之色,迟疑道:“公主,莫非您是要……”
绿柳似乎已猜到了公主心中的打算,本想出言劝阻,但转念一想,王思齐等人的行径确实可恶,或许真该给他们一些教训,方能让他们知晓天高地厚。
李清漪坦然道:“没错!本公主就是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小环子不敢做的事情,本公主可不怕!他们竟敢欺侮本公主罩着的人,本公主就要让他们知道,这后果可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说着,她的小脸因愤怒而显得愈发红润,却也增添了几分娇俏可爱之气。
从李府回到梨香院,贾环又开始了紧张繁忙的备考当中。
既然已经决定明年参加会试,无论如何都要奋力一搏,不辜负自己的青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