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守门的小厮将宋容卿推得后退了几步,宋斐然面上带了薄怒:“放肆!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那小厮鄙夷地看了几人一眼:“还能是什么人?不过就是想攀高枝的穷亲戚呗?呸!一群穷酸货!”
宋斐然气得要上前理论,却被宋容卿拉出了胳膊。
“师父,莫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今时不同往日,虎落平阳被犬欺,更应谨慎行事。”
宋斐然深吸一口气,缓缓沉下气:“殿下说得是,是老臣冲动了。”
宋容卿扶着宋斐然落败而归,只好随便找了个客栈歇脚。
第二日天光大亮,沈朝央一醒来,便发现沈朝跟几个哥哥都不在房里。
白清莲帮沈朝央洗脸束发,说沈朝带着哥哥们早早便出去打听开垦土地的事儿了。
一同前去的,还有领头人张正。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他们身上没几个字儿了。若是今日能打听清楚,今日便可启程出发。
早点安顿,他们一颗心也能早早落回肚子里。
沈朝央了然点头,跟着白清莲还有二房李荷一同去了大堂。
刚到大堂,就见一群人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仔细一看,不正是宋容卿一家跟三房一家吗?
张正说得唾沫性子乱飞:“如此,等吃过早饭,大家伙儿便早早动身启程。据我了解,那清琉村附近是个不错的,咱们就在那附近看看,大家找好地安顿。”
宋斐然摸着胡子,连连点头:“说得正是。”
看着正在沏茶的宋容卿,沈朝央微微有些诧异。
“宋公子不是投奔亲戚去了吗?怎的要跟我们一起种田了?”
宋容卿面色不变,语气微微低沉。
“世事无常,亲戚翻脸不认人,靠人不如靠己。”
是了,靠人不如靠己,靠别人只怕哪天就饿死了。
宋容卿看着肤白细嫩,当真能种得了田?
不是她看不起他,种田可是个力气活儿,没点子力气是种不了庄稼的。
宋容卿瞧着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想必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通身贵气,怕是连五谷都分不清。
正思忖间,宋容雪瞧见沈朝央,忙把她拿到自个儿身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朝央姐姐,以后我们能不能做邻居呀,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找你玩儿了。”
宋容雪跟沈朝央差不多大,性子天真烂漫,又生得柔弱,却总是病恹恹的。
自从逃荒路上吐血昏迷,沈朝央将她救醒后,她便把沈朝央当姐姐看。
沈朝央总是时不时给她糖豆,更是让她愈加依赖沈朝央。
众人都以为宋容雪是天生体弱,所以总是病恹恹的。
可只有沈朝央知道,宋容雪身体里带了毒,那毒,是在娘胎里就下的。
不光是宋容雪,宋容卿也是中了毒,只不过毒性不如宋容雪强。
此毒极为阴狠,看着没什么症状,让人误以为是体虚,实际上却在蚕食人精气神,慢慢拖垮人身体。
不出十年,必定无声死去。
宋容卿这兄妹俩倒霉催的,到底是惹了谁,才会遭此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