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志疑惑道:“此话怎讲?”
俞清月缓缓地道:“父亲任兵部侍郎多年,现任的兵部尚书快要告老还乡了,正是父亲升迁的好机会……可是,要成为六部重臣,官声何其重要?今日之事,分明别有用心之人特意为之,若是父亲当真误会了母亲,恐怕要落得一个苛待病妻的名声,如果再逢御史弹劾,那仕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名利对俞鸿志而言,便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
俞鸿志一听这话,果然变了脸色,道:“阿月提醒得对,此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有心之人做了文章,那可是追悔莫及。”
俞清月颔首,道:“父亲说得不错,您一路苦行至今,在这般重要的关口,可不能行差踏错了。”
俞鸿志连连点头,道:“那阿月以为,为父当如何处理?”
听了这话,俞清月就笑了。
她温吞地答道:“阿月一介女流,见识浅薄,哪里懂得如何处理?我只是想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就算传扬出去,也不要和父亲扯上任何关系才好。”
她还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俞鸿志醍醐灌顶。
俞鸿志思立即唤来了管家,对管家道:“给我彻查那个姓朱的账房先生,他吃了多少,都给我吐出来!查清之后,立即逐出府去!”
“这……”管家也知那账房先生是朱姨娘的人,一时有些犹疑,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朱姨娘。
俞鸿志眼见这场景,便更加生气了,怒吼道:“这府上到底是谁做主?”
管家连忙收了旁的心思,当即应了,他又壮着胆子问:“老爷,朱先生不能用了,那账房之事……”
俞鸿志看了一眼俞清月,道:“大小姐如今既在老夫人那里受教,那便暂时交给她管吧!”
朱姨娘一听这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老爷,清月不过十几岁,她如何管得了账房之事……如今姐姐病着,不如还是我……”
俞鸿志一拍桌案,指着朱姨娘道:“你这个蠢妇,若不是你,也不会无端生出这许多事来,你还敢打账房的主意?”
朱姨娘被吓得生生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眼看又要哭了,俞鸿志心里烦得很,便道:“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还指不定如何揣摩我们!与其在这儿哭闹,还不如滚回你的西院去面壁思过!”
“老爷!”朱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俞鸿志,她母家在京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自从嫁到俞府,俞鸿志还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俞鸿志见朱姨娘站着不动,怒气更加上头,嚷道:“还不快滚!”